夜色静静流淌,我摇晃着酒杯,垂眸看着倒影着繁华的饶江,弯曲绵延的饶江畔林立着一排白墙红砖的别墅。
文轩苑这套房子是乔千意三年前买的,据说花了不少钱。
时间过得可真快,我轻抿了口杯中酸甜的酒液,感受着气泡在舌尖炸开的刺激感,脑海里浮起诸多往事,眼泪不由得迷了眼。
命运这种东西,可真是瞬息万变,由不得人一点。
模糊的视野里,我隐约看到斜对面别墅阳台上站了个熟悉的人影。
男人穿着黑色长衫,夜风猎猎将他衣衫吹起,他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夜色下。
那双深邃复杂的红眸定定看着我,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我整个人吸进去。
我猛然一惊,连忙擦干眼泪。
斜对面那套别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脑海里依旧残留着那双红眸的样子,我也说不清楚那眼神是恨还是爱,只觉得带着种强烈的掠夺感,让人不敢直视。
我深呼吸了一会儿,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酒杯。
靠近家主遴选的日子,我便不再靠酒助眠,今晚我喝的不过是含了些许酒精的饮料,根本不醉人。
可刚才怎么会又看到柳墨白呢?
一种极其荒诞的猜想在我脑海里产生了,是我太想他,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我倒吸了口凉气,连忙打消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随即犹疑地看了几眼斜对面那空荡荡的阳台。
阳台后面的房间里黑乎乎的,不像是有人住的模样。
我眉心皱得更紧了,顾不得没喝完的酒,转身回了房间,还不忘将落地窗给锁死,这才躺回到床上。
入睡前,我看着头顶粉色纱帐,幽幽叹了口气:“迟早被逼疯”
次日天还未亮全,我便起床去阁楼里做早功。
做早功是乔家术士的日常,每当天不亮就要到供奉的神位或者神像前诵唱经韵,并燃香扫洒更换祭品。
乔家有一部分法术的实现,靠的是请神借力,因此早功是绝对不能丢的。
做完早功,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