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各家埋人的”三姑的声音响起,又在讲了一半的时候停了一下才继续道,“挺多的。”
“早去了早好啊”爷爷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了许多,仿若叹息。
“父亲”三姑开口唤道,又在爷爷的视线里停了下来。
“我是没用了的人”爷爷苍老的声音带着少许的笑意。
“父亲!”爷爷的话尚且没有讲完,三姑就有些急切地道。
爷爷摆了摆手,目光看向了安格妮丝。
“你待会跟我来。”他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安格妮丝感到自己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三姑在爷爷的视线下离开,而自己跟着爷爷也同样离开房间,打开了尘封依旧的祠堂。
“江河日下谁能止!时也命也”安格妮丝看到爷爷仔细清理着牌位叹息道,他仔细刮下牌位上面的尘灰,她发现就算被清理地干干净净,自己仍然看不清牌位上的字。
安格妮丝看到自己走上前去拜了拜,安格妮丝突兀感觉到自己对身体有了掌控权。
“时机到了,该去做什么就做什么,最后结果怎样,只能由老天决定。你说对不对,慧珍?”爷爷叹息道。
“我不信,”安格妮丝开口说道,“我不信。”
安格妮丝站起身来。
爷爷看了安格妮丝一眼,没有回应安格妮丝的回答,而是一边缓缓擦拭着牌位,一边喃喃自语道:“污渎腐於,孰能净之?苦海浊辱,岂生明德?”
“污秽中自然能开出最纯洁的花朵,苦海中也必将析出最甜美的糖晶。”安格妮丝接过了爷爷手中的牌位放到了原本的地方,她发现就算是这牌位拿在自己的手里,自己仍然看不清上面的字,似乎是有股力量遮挡了自己对这些字的辨认一样。
爷爷突然笑了起来,他盯着安格妮丝,仿佛透过躯体看到了
他突然说起了不相干的话:“记住,行善则积福,作恶必肇祸。”
“嗯。”安格妮丝点了点头。
安格妮丝帮着爷爷扫下了梁上的灰尘,掏出了鼎中的积土。奇怪的是,明明祠堂似乎很久没有人打理的样子,却偏偏没有任何的蛛网,而建筑本身也没有任何的损伤。
爷爷看了看打扫干净的祠堂,笑了笑,安格妮丝却并没有从中感受到欣喜。
“慧珍,你该走了。”爷爷看向安格妮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