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说道:“估计是找了一圈,找不到正常的小姑娘愿意跟她侄子结婚,所以又转过头来找原先看不上的特殊孩子。”
何霆钧撇了撇嘴:“既然看不上,那还找什么找,直接打光棍得了,多省事。”
秦铮也道:“就是。农村打光棍的男人可多了去了,特别是成分不太好的,其中不乏一些要个有个、要样有样,读书写字、一表人才的男青年,还不是照样找不着对象被剩下,差他一个唐氏综合征?”
何霆钧跟何霆钧这对见了面总要吵两句嘴的妹夫和大舅哥,观点在圆圆的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
“可不是嘛。这一家人明知道唐氏综合征会遗传,还非得传所谓的宗、接所谓的代,真缺德!”
严静宛对冯娟说道:“妈,这门亲事绝对不能答应。甭管那边说什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威胁施压,您就坚持住,咬死不同意就完了。反正圆圆已经来这里了,离京城天高皇帝远的,她们总不能千里迢迢跑过来抓人。咱就耗着,时间一长,那边肯定也就歇了这个心思了。”
冯娟点头:“我知道,我肯定能不同意。你爸爸也答应过了,会回绝这门亲事,京城那边他不松口,梁青萍再想挟恩图报,想必也不可能找来东北。”
严静宛道:“反正咱们家也没打算让圆圆嫁人,咱有时间跟他梁家耗,看最后谁耗的过谁。”
“对,婚姻自由,只要咱们家态度坚决,梁家也不能硬结这婚。”云乔说道:“更何况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大不了这几年都不带圆圆回京城了。”
冯娟看向圆圆,问她:“圆圆喜欢这里吗?”
圆圆正埋头吃鱼,压根没听见这帮大人们在聊什么,只是听见自己的名字,本能抬起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懵懂的看着冯娟,“啊?”
冯娟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顶,笑着问她:“妈妈是想问你,你喜欢这里吗?”
圆圆点头:“喜欢。”
冯娟:“那你想不想一直留在这里,和妈妈一起陪着哥哥姐姐们?”
“想。”圆圆点了点头,又问:“那言言呢?我最喜欢言言,言言会不会走?”
“当然不会。”云乔说道:“这里就是言言的家,言言不走。”
圆圆嗯了一声:“言言不走,圆圆也不走。”
冯娟心中稍定,吃过饭,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对云乔说道:“这几年,圆圆留在这边,要打扰你们了。按理说,丈母娘和小姨子不该长时间的住在你们夫妻俩的家里,只是这次事发突然,圆圆不得不留下,你跟女婿好好说一说,别影响你们小两口之间的感情。”
“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说这样的话就太客气了。”云乔说道:“接圆圆来之前,我就跟霆钧商量过了,他是同意的。而且我和霆钧都得工作,我白天上班不能看孩子,他有时候出任务,更是动辄一星期、半个月的不在家,您和圆圆在这里,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我们都很感激您。”
冯娟说道:“这是霆钧体贴,善解人意,不想叫我心里有负担。他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一个当长辈的也不能不懂事,好话得说到位,不能叫他心里留下疙瘩。”
“他心里才不会有疙瘩呢。”云乔抱着冯娟的胳膊笑道:“他照顾不到家里,本身就已经很愧疚了,您千里迢迢从京城来东北帮我们照看孩子,他心里感激都还来不及呢,您别多想,安心的带着圆圆住着吧。”
冯娟闻言欣慰地笑道,“你们小两口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当妈的一辈子为了啥,不就是图儿女幸福嘛。
*
圆圆是个很好的小帮手。
她的智力差一点,理解能力和动手学习能力也不强,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来了家属院半个月,在冯娟的耐心指导下,学会了给言言喂奶,换尿布和洗尿布,大大的减轻了冯娟的工作量。
并且她的一团孩子气和活泼也很对言言的脾气,玩耍的时候随便做个鬼脸就能把言言逗得咯咯笑。
俩孩子玩起来,冯娟也能空出些时间出来,纳个鞋底,打个毛线,做点针线活。
圆圆在东北适应的很好,绝口不提回京城的话,在东北待个三年五年的完全不成问题,云乔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却在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中午,在军服厂的厂办办公室,接收到了一通来自京城的长途电话。
厂办姓刘的干事下楼通知云乔去厂办接电话。
当时云乔还一头雾水,心想她跟何霆钧的家里人打电话都是打到家属院,几乎不往军服厂这边打,除了双方的家人,她真想不到还有谁会给她打电话。
便问刘干事道:“谁打来的电话?对方自报家门了没有?”
刘干事回答道:“报了,但说的含含糊糊的,只是说了自己姓梁,跟你家有亲戚。”
京城的来电,打电话的人姓梁。
刘干事这么一说,云乔就全明白了。
是那个患有唐氏综合征的男孩的姑姑,叫梁青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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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想听听她打的什么主意,也好有针对性的防御,便跟着刘干事上了楼。
电话接通,梁青萍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秦云乔同志是吧?你好,我是梁青萍,和你嫂子严静宛曾经是一个文工团的同事,你应该知道我吧?”
云乔嗯了一声,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单位的电话?”
梁青萍笑道:“我们两家以后是要当亲家的,有些事情自然要调查清楚。”
梁家在京城很不显眼,家里只是普通的职工干部,没权限随便调查人。但梁青萍嫁得好,住在二环里的四合院,作为高家的儿媳妇,想调查一个人,对她来说是像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
云乔心思一转,想明白这件事,便没有纠结这点细枝末节,直接否定了她表达出来的想结亲的意愿:“不好意思梁同志,谢谢你抬爱,但我家里没有适婚年纪的兄弟姐妹,当亲家这件事就免了。”
梁青萍被拒绝了也不恼,电话里,传来她那被电磁扭曲的有些失真的轻笑声:“秦同志,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月,再装糊涂就没有意思了。”
云乔抿唇,随后面无表情的开口:“那你是听不懂拒绝的话吗?这一个月里,我们家已经反复拒绝过很多次了。”
后来秦林又打来好几通电话,梁家铁了心想促成这门亲事,梁青萍先是请出他的邻居,朋友,后来又说动他的同僚、上司当说客,最后又搬出她的公公,对秦林有恩的老领导。
老领导虽然没有施压,但是话里话外也劝秦林:这桩婚事,可以考虑。毕竟两个孩子都有些缺陷,结合在一块谁也不用嫌弃谁,正好合适。
秦林当时没有明着拒绝,但之后老领导家的保姆再打电话,邀请他上门做客,他没再去过,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老领导也没有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