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怎是明月公主代皇上前来?”我闻得此事自是惊疑,依着皇帝谋思及遍布的暗卫,岂会不知这明月公主早已与龙泉有意?难不成竟是选中了上官清流,欲要招为皇家乘龙快婿?思及此处,我不禁直面正坐我对向的翩翩佳公子露出坏笑之情。
“鸣儿又是思及什么?可是与明月公主相识?”送出了明月公主,靳伯即刻便与上官清流言明过往诸事,于此他方有所猜忌前来寻我一问。
“咳咳咳,”我顿感那小小心思被其看穿,略带不自在垂下眼眸。
梁青闻言自是心内了然,笑道,“鸣儿,若是皇上有此美意你该是欣喜才对啊,不仅解了龙泉忧烦,更是上官大人必是前程可期啊。”
骆弈城与轩辕无痕一记对视,皆是揣度恐是其等所想那般。
上官清流似是毫无波澜,徐徐吹着手中茶片,呷了一口,置下茶盏方抬眸道,“本官娶妻断不得旁人谋算,纵是天子亦是不可!”
“大哥慎言!”孟子之即刻低声,随之往了院中望去,纵是知悉国公府亲兵必是不得擅入的,却终是如今府中不似往昔那般铁桶无疏了。
“鸣儿,你可知,若是明月公主求告于圣驾之前,皇上赐婚恐是轻而易举。然现下你与龙泉婚事尚不得昭示人前,且顾名之身如何兼顾龙泉之妻?故而,该是好生思量的乃为你,而非为兄我!”上官清流正色坦言,且是紧紧盯着我双眸不曾挪移半分。
我被其此语惊回神智。是了,纵然皇帝一心皆是朝堂大势,却是明月公主有意龙泉,尚可于皇帝身前装乖卖巧以得所求。不过一门婚事,即便皇帝再为得笼络上官清流,却亦有疼惜幺女舐犊之情。况于上官清流而言,无论可否能更进一层成为皇家婿,终是为得其家族门楣必是紧紧依附天子近前的。且是从旁论之,与其一朝迈入皇家遭了一众皇子忌惮,或恐有朝一日终是引来皇帝疑心,反不如现下仅为臣子更为松泛肆意。由此想来,恐是那高高龙椅之上的九五至尊必可参透此一层关鞘所在,那……
“长兄,此事,暂且顾不得。”我深知若是皇帝下旨,龙家乃至周老国公岂有抗旨之力?似是于山中大宅我与龙泉首次不畅便是因得此故,如今看来恐当真会一语成谶!然他当时便是有言在先——如若皇上赐婚
,他需得顾及全族性命!那我……
莫良该是最为详知所有之人,闻我此语即刻开口道,“是啊上官大人,如今公子脱身离京方为首要之事,而余旁的,自是待及安然无虞再慢慢寻机解困才好。”
骆弈城闻言颔首,“嗯,莫良所言方为正理。师弟,算算时日,蜀中恐是该将人送至了。”言罢朝着莫良瞥了一眼,心内揣度定是那日他最先离开后,我与龙泉尚有何约定,亦或有于此相干近似言语之类不得他详实,然依着莫良当时于我的心思,必会隐于暗处听了个真切周全的。
上官清流本就不愿我与龙泉可长久一处,更是自楼兰听得穆隐相告新岁我与龙府众人及龙泉那纷争之事心内再添几分恼怒与不悦之情的,若非尚且顾及恐是我会有所心伤,定不致好言提点。如今闻得莫良与骆弈城之语,便未做细思,料及他二人不过为得移转我思绪方这般规劝罢了。于是浅笑应声道,“是啊,鸣儿好生谋划一番吧。纵是蜀中将芳茂送达,恐是尚需兰鲜回程方可使之露面京内,却是此期间尚可与皇上谋定出一记"顾名公子折返师门"之戏,将皇上及心存异念之人皆是瞒过,待匈奴特使离京,鸣儿再复现身朝堂,且需得皇上不疑,而后再失了踪迹,才必定无虞了。”
“嘶,”骆弈城与闻止静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上官公子如此往复使得"金蝉脱壳"之计可是过于繁杂了?”
“大哥好谋算啊!”
迥然相异的两道声音,旁人更是满脸迷茫不解之态。
“不,偷梁换柱、金蝉脱壳、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呵呵,长兄高绝谋算之能小弟自愧不如!”我微加思忖方才理清其所言深意,随之苦笑,论及智谋,上官清流恐是天下第一人,断无人可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