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依旧淅沥,颜楚楚随手关上了浴室的门,他回来了,有他照看孩子,她就可以安安稳稳的洗个澡了。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七想八的,可她却怎么也忍不住。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都是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周日上班,周日晚上加班不说,还加到凌晨。
这是有多拼呢,看来,她也得张罗着出去赚奶粉钱给他减些压力了。
浴室外,傅临城的眸光落在了那扇刚刚关了的门上,他卜一进来,她就关了浴室的门。
心底有些不舒服,可,这也不能怪颜楚楚,脱下了外套,正要去柜子里拿干净的睡衣,就见床上他睡的那一侧的枕头边上整齐的摆好了一套。
男款的,是他的。
他走过去拿起,指尖全都是布料的柔软,软着他的心一瞬间勾起了种种的想法,想要冲进浴室对颜楚楚说出实情,可随即的,他脑子里闪过了陈sir,为了报仇,为了大局,他也不能不忍。
手机低低的响了一声,他转身拿起,是章助发来的短信,“总裁,已经找到了医生,你怎么回去了?要不要我去接你出来然后去医院?我觉得还是仔细检查一下比较好。”
这么长一串的短信,难为章助发过来。
可他却随手删了,“我没事,不过让姓江的逃了,下次再想让他上钩就有些麻烦了,注意盯着小雅。”
“你也小心。”
傅临城揉了揉额头,眸光已经落在了浴室的马赛克玻璃上女人若隐若现的身形上,是的,他是要小心些,这样晚回来,少不得又要向颜楚楚解释了。
说谎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可是伍鸿达死了,他的那一些党羽还在,之前他从伍鸿达手里弄来的那份清单让局子清剿和重创了很多与青帮贩毒的有关的帮派,却也因此埋下了祸根。
有人在买他的项上人头。
出价五千万。
呵呵,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脑袋这样值钱。
五千万,玩味的一笑,想要他的项上人头,那些牛鬼蛇神还是要费点功夫的,而且,费了功夫也不可能真就取得了。
按照陈简的话来说,他属猫,他有九条命。
大难不死了那么多次,他有福的。
“阿哲,想什么呢?”白皙娇软的小手双双搂在了他的脖子上,傅临城低头看下去,身前女人玲珑剔透的身段透过薄薄的几近透明的睡衣娇媚,可人。
傅临城喉结轻动,视线迷离了起来,“妖精。”
他的声线低沉沙哑,透着成熟男人的味道,让颜楚楚心口一颤,两只嫩白的小手顿时收紧,整个人都贴在了傅临城的身上,她是他的妻子,他们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合理合法的,她今天梳理了生下晓予的这段日子,的确是她冷落了傅临城。
知错就改,她从不是矫情的人。
而且,要行动就趁着今晚,若他真的变了心,一试方知,若他没变心,她也刚好的补偿了他。
“嘶……”颜楚楚正微仰着小脸看着眸中的男人,相处这样久了,可她还是怎么都看不够他,“怎么了?”他一声轻嘶,让她困惑,“哪里不舒服?”
傅临城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他受伤了,可是小女人一点也不知道。
微眯起了眼睛,他神情从容,眼神如流水般的泛着流光,“想了?”
“那你呢?”颜楚楚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她穿成这样可是准备了一个晚上的,从那一大堆的睡衣里独独挑出这一件来,那可不是随手拈来,是她用心选着的。
傅临城唇角的笑意更深,勾勒着一股子浓浓的惊喜,原以为他回来晚了她会质问他会跟他吵跟他闹,他刚还想着要怎么回应她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呢,不想小女人比他预想的还要聪明,居然选择了如此的方式来对待他。
那也说明了在她心里,这场婚姻于她而言是重要的是她万万舍弃不了的,所以,她才会珍惜才会隐忍。
心疼的轻搂着女人,想到胸口的伤,他长眉略挑了挑,终于牙根一咬,就凭她对他的心,他也不想她不快乐,由着她的小手继续的搂着他的脖子,他两只大手却慢慢的转移了位置,在徐徐滑过她身上的睡衣时,勾起颜楚楚一阵强过一阵的心跳声。
仿佛她初初等他在公寓里的那一夜,只剩下了心慌慌。
忽而,男人的两手骤然停了下来,就在颜楚楚懵懵的微仰着小脸看着他的时候,他身形带着她的一起一弯,随即,两手一个使力,颜楚楚便被他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男性的怀抱,温暖,宽阔,给她一种他是她的天他是她的地的感觉。
只要有他在,她的天她的地就永远也塌不了。
薄唇轻落的时候,她的手还在他的脖颈上,怎么也不想松开。
男人的脚步沉稳,矫健如雄狮一般,一边吻着一边抱着她到了床前。
还是昨天他亲自让人送过来的那张大床。
晓予和景旭正沉沉的睡着,小小的人儿似乎是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醒来打扰了两个大人的好事。
傅临城唇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幸好只是淤伤,他还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