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之后大费周章地重新祭炼一件紫袍出来了。
剑魁的两剑已经伤到了紫袍的根基,没有袁天乾的修补这件紫袍催动不了几次就会分崩离析了,但在分崩离析之前,也足以发挥出媲美袁天乾全力出手的力量。
在袁天乾看来,这么一件已经残破的紫袍,刚好够分量。
再多就不合适了。
“大夏不比大焱占了那么久的天地气运,没那么多富裕,这件紫袍就已是袁某和大夏上下的全部心意了,若是丁前辈嫌弃也可以还给袁某,不过那样就只能怪我大夏积弱已久,虽然有心但却无力与丁前辈共诛佛魔了。”
袁天乾态度明确,爱要不要。
东西已经到手,丁抟当然不可能还回去,破是破了点,但大夏国师的这件紫袍也是难得的好东西:
“袁大人活了这么久却这么抠门,还与我这小辈斤斤计较,可真是……唉,罢了罢了,诛魔要紧,袁大人不用远送了,后会有期!”
袁天乾也想和丁抟后会有期。
只不过再遇到时,丁抟的身边最好没有那个不止会喝酒的醉鬼剑客。
随着没了紫袍的大夏国师落向皇宫,王城中山雨欲来的肃杀氛围顿时被冬风吹散,大夏内卫和皇宫侍卫们各自回到原本的岗位上,那些个来自大夏名门的窥探视线也渐渐索然无味地收了回去。
雷声大,而无甚雨水。
白提心吊胆一场了。
袁天乾还是袁天乾,大夏也依旧还是大夏。
没有变天。
皇宫里面,大夏天子一路小跑出了宫殿,来到神情谈不上和善的袁天乾面前,躬身说道:“国师,刚刚那两人是盲算子丁抟和剑魁沈良?”
在天子面前,大夏国师面色稍缓,点了点头:“陛下慧眼,正是这两人。”
大夏天子露出不忿之色:“岂有此理,这两人即便一个是天下奇人,一个是剑道魁首,但怎能这般仗剑欺人?不光是没把大夏放在眼里,更是对国师无礼动武,寡人这就昭告天下,通缉二人!”
通缉盲算子和剑魁?
财帛是能动人心,但谁敢去拿这赏钱呢?
袁天乾看着大夏天子,微微眯起眼睛。
大夏天子低眉顺目,在国师面前恭顺得像个听话懂事的晚辈。
即便他才该是君主。
国师只是臣。
君臣之仪,在大夏已然颠倒。
袁天乾抬起了胳膊。
大夏天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想象中的痛感并未袭来。
袁天乾只是摸了摸大夏天子的头。
他笑着说道:“陛下有这份心就够了,但通缉这两人实在是劳民又伤财,费力也讨不到好,不必去做了,倒是永冬寒地那边恐怕接下来会有些变故,陛下要多上些心才是。”
大夏天子低着头,轻声请示道:“变故?还请国师明示,大夏需要做些什么?”
袁道:“自然是盯着大焱,虽是事关天魔该是同仇敌忾,若是有机可乘,我们也不该浪费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得闭关一阵。”
“大夏内外的诸多事宜,还请陛下多多上心,不过那些不该陛下操劳之事,也请殿下勿要再挂念了……”
什么事是大夏天子不该操心的呢?
明面上看是盲算子与剑魁。
但是国师与天子心里都清楚,这句话指的是国运。
大夏分到的那一份气运没在大夏天子的身上。
而是在大夏国师的身上。
袁天乾窃取了国之重器,却反过来让大夏天子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