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是做太医的,身边有常备的药,陶真找了一些,给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好,已经累出了一身汗。
裴湛虽然对她不好,但是裴夫人对她不错,她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儿子病死。
她摸了摸裴花魁的头,还在发烧,只好认命的给他敷额头降温。
陶真又一次换毛巾的时候,一转头,发现裴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那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正睁着她,陶真联想到之前在外面的事情,吓得一个哆嗦,想后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
“娘……”
陶真“……”
“娘……疼……”
陶真“……”
陶真想把手抽回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成,只好认命任他握着。
昏黄的灯光下,裴美人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陶真近距离认真的看他的脸,感慨造物主的不公平,这人脸上的毛孔都细的几乎看不见,脸跟白瓷一眼,宁州的风都没吹出半点粗糙来,一张脸因为发烧又艳丽了几分,嘴角有些红,应该是被人打了。
陶真正要收回目光,便瞟到他左边额角有个墨色的字,那是被判流放离京时被刺的。
对于骄傲的裴二公子来说,在他脸上施黥刑刺字,怕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睡着的裴美人毫无攻击性,恬淡的像个小孩子,陶真有一瞬间怀疑,刚刚在外面的事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