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来到族长家里,被婢女领着来到花厅。
花厅外面站的是大伯母贴身的管事嬷嬷,可见里面的应是贵客。
进了花厅,晏书微微抬眼快速瞄了一眼,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位端方略显圆润的女子,头梳大盘髻、右髻斜插一支金簪、左髻插着一支菊花样绢花,身着的缎制褙子,左手腕带着一只金镯。
大伯母则坐在左下首的椅子上。
大伯母见晏书进来了,赶紧迎了上去,“晏书,你来了!我带你拜见下县令夫人。”
晏书一愣,没想到今日要见的,是本县第一夫人。只是见我是要做什么呢?
她心里虽惊讶,可面上不能慌乱,礼数也不能错。她紧跟着大伯母,一起给县令夫人行了礼。
晏书站在厅中,微微低下头,眼睛看向前方大概一丈远的青石板,等候县令夫人问话。
县令夫人仔细端详了她片刻,只见晏书头微低看向前方,面带微笑,整个人落落大方,未见慌乱胆怯之色,周身透着文气,很是满意。
“江姑娘,快坐吧。”县令夫人开口道。
晏书连忙谢礼:“谢谢夫人。”然后就落座在大伯母身旁。
县令夫人微微一笑:“去年七夕文比,江姑娘可是大放光彩得了第一。听说你的一笔簪花小楷写的很好,许多学子的书法造诣都不如你。”
晏书赶紧起身,谦道:“学里的学子们学的是《四书五经》,谋的是治国之道。我怎敢担此等赞誉,不过是小技罢了。”
县令夫人听到晏书的话,貌似很是满意,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我听闻你的父亲是位举子,曾经也在县学里教书育人,只是不幸三年前病故了。你的弟弟现在也在县学读书,听说那名次也很不错,这几年长进很大?”
晏书连忙应道:“确实如此。”
县令夫人又问道:“听闻,你还教导过县里的李富户家的小姐?是也不是?”
晏书心中带着疑问,但还是如实回答:“确实如此。”
县令夫人笑道:“怪不得,今年初的时候我见那李姑娘谈吐学识都有所增长。”
晏书微微看了大伯母一眼:“禀夫人,那是因为李姑娘自己聪慧好学,我只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
这话一说,县令夫人更满意了,“好好,我看你也是个聪慧的,不像有些人古板的很。今日,我过来是有事相商。”
大伯母和晏书连说不敢。
县令夫人微微一笑:“是这样的,咱县里的副尉大人家有位女公子,今年年方十三。前几日副尉家的夫人来我处,想让我帮着找一位女夫子教导她家的女公子。我县本就不大,能读书写字的女子本就少,学的好的就更少了。去年你参加了七夕文比,多有赞誉,我思来想去,还是江姑娘您比较合适,我想着后日引荐你见见梁家人,到时候若是梁家人愿意聘请你做女夫子,你可要尽心啊。”
原来是要教导梁玉?晏书还没答复,大伯母赶忙起身道:“我家晏书才疏学浅,能得夫人看重,自是尽心尽力,好好教导。”
县令夫人看了看晏书,晏书见大伯母这么说了,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