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尴尬的时候,传来张氏的声音:“晏书啊,你们在门口做什么呢?怎的还不进来。”
晏书赶紧回道:“马上就进来了。”
张家垚笑嘻嘻的:“好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抽空我再来相邀江姑娘。”
晏书冲着他翻了个大白眼:“谁要见你?”随后晏书又冲着书杰喊道:“还不快进来。”
书杰临进门前,向家垚行了一礼,“我姐有时候怪怪的,张大哥您勿怪。”
张家垚笑笑:“没事的,你快进去。”
进来屋里,张氏见书杰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方才放下心来:“这天都黑了,好在平安归来。对了,你晚饭是和你那故人一起吃的吗?是你付的银子?你身上零花钱还够不够用?”
书杰连忙恭敬的回答道:“是那故人请的客,母亲您不用担心。”
张氏是个质朴的女子:“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下次你得记得回请他。”书杰赶紧应了。
晏书见张氏还想要问什么,赶紧插嘴道:“回来就好,赶紧去书房温书去。”
书杰想到不久后的府试,赶紧回到房里,温书温到了亥时末方才歇息。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晏书和书杰一起出门。
“昨日太晚了,母亲又在,我就不好问,张公子怎的过来了?他不在书院里读书,准备后年的乡试?”
书杰是个老实孩子,对姐姐的问题自是有问必答:“张大哥原本是要在书院读书的,只是他的先生觉得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就建议他外出游历三四个月,多看看外面的人情世故,这样做起文章来就更加练达。”
晏书奇道:“还有这种说法?”
书杰想了想:“应该是有的吧。据说敷文书院学风很是严谨,张大哥不会胡乱旷课的。”
“那他怎的来咱们县了。他不是应该去别的地方多转转?”
书杰骄傲的抬起头颅:“张大哥和我关系好。他知道我已经过了县试,特地来看我的。他还说到时候陪我去州府考府试,正好他书院的先生给他写了拜帖,到时候他还要向州府书院的先生们请教学问。”
晏书脑子一热:“他怎知道你过了县试?”此话一出,晏书就知道多此一问,县里可是有他张家的产业毓秀花草行。
果然,书杰道:“那日李夫子说我县试应该能过,我就写信托花草行带给了他。”
晏书还有话要问,可两人已经走到了岔路口,一个要往左一个要往右,有些事情就得等中午的时候在私下里问了。
到了梁家进来书房,晏书先是将梁玉眷抄的课业点评了一番。
只见她拿出梁玉第一次抄写的《女诫》和这次抄写的《女论语》两篇课业,然后让梁玉自己看看她字迹的变化。
梁玉见了她几月前抄写的《女诫》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以前我的字写的这么丑,还歪歪倒倒的。看来还是夫子教的好。”
晏书笑了笑:“与我无关,是你用心在学。其实不论是读书还是习武,最重要的是要用心。只要用心,课业也好,武艺也罢都能很快提升。其实,我观你的字,簪花小楷不适合你。你直爽大气,行草似乎和你的个性相符。只是这簪花小楷是女子必学的,你还是得多练练。”
梁玉笑了笑:“以前小的时候,总想长大,觉得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时我调皮得很,经常被母亲教训。如今我长大了,反倒觉得小时候更单纯。不过夫子你说的对,我还是得多练练簪花小楷。”
晏书笑了笑,谁不想永远长不大,一直在父母的庇护下玩耍呢!可是父母也终有年老体衰的那一日,那时就需要我们去庇护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