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晏书走远了,梁玉赶紧问秋菊:“今日夫子脸色更差了,说话都有气无力了。你打听的如何了?”
秋菊神神秘秘看了看四周:“小姐,我听夫子家周围的摊主说起,前日有一贵妇和一十八九岁的俊朗少年带着厚礼去江家拜访了,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就出来了,也没留饭。昨日上午,那俊朗少年又去江家拜访了,也很快就出来了。我估摸着肯定与那少年有关。”
梁玉想了想,“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一位十八九岁的俊朗少年。嗯,我想你猜的不错。你继续打探一下那少年情况,如果是个坏的,咱们悄悄的把他给~”说着比了个手势。
秋菊吓了一跳,“我可不敢杀人啊!”
“胡说什么啊!咱们给他蒙个麻袋,拖到无人的地方揍一顿。”
听到小姐如此说,秋菊方才放下心来,拍着马屁道:“小姐就是高明,我听您的。这就去打探看看他们来干什么的?”
晏书晃晃悠悠回到家中,只见母亲和书杰两人坐在前厅,茶几上的茶盏还没有收拾。
书杰见姐姐回来了,赶紧上前邀功,“姐,今天幸好我及时赶回家来,否则就要出大事了。”
晏书昨晚,早上胃口不好吃不下,此时有些虚弱,赶紧坐在椅子上,“怎么了?家里是来了什么客人?”
书杰奇道:“您怎么知道?”
晏书指着茶盏:“待客的物事都还没有收呢!到底怎么回事啊?”
书杰看了看张氏,难得在她脸上看到些尴尬。
“姐,我无事,就在街口的面摊要了壶茶水闲闲的坐着,然后就看刘姨朝着家里过来了。我想着家里有客,就往家里赶。恰好听到刘姨诋毁张大哥,她说什么有些外地大户人家说是来说亲,其实是故意移花接木纳的外室,没有三书六聘之类的,还让母亲小心不能答应;又撺掇着母亲将你的生辰八字拿给她。幸好我在家里,让她拿出证据证明张大哥是骗子,结果她反倒数落起我来说什么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该插嘴,说母亲对我们的教导太过放松,还说让母亲好好带着你我学规矩等等。我说呢,怎的最近母亲总说什么我俩主意大,她的话我们都不听什么的?原来是刘姨撺掇的。”
张氏赶紧道:“你刘姨也是好心提醒我,万一张家人真的动了坏心思,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再说了,你俩本来就不怎么听我的,难道她说错了?”
书杰一本正经的道:“刘姨自是说错了,《礼记》中曾写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难道不应该是听我这户主的意见!”
张氏气道:“你!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供你读书,这就是你该和我说的话?”
晏书皱眉道:“好了,书杰你不要再说了。”
张氏又开始流起泪来,诉说着这些年生活的不易等等~
晏书听了头疼,刚想站起身来回房间,结果一个趔趄差点晕倒。吓得张氏也不哭了,母子二人赶紧手忙脚乱的将晏书扶回房间。
书杰急的就要去请大夫,晏书道:“好了,没有什么大事。一会给我冲碗糖水,我喝了再休息一会就好了。”说罢就闭目养神起来。
张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赶紧去厨下舀了一勺红糖冲了水,端给晏书喝了。
午饭是张氏做的,单独给晏书蒸了碗鸡蛋羹配了一小碗米饭,既容易吸收又有营养。
昨晚晏书辗转反侧没有睡好,吃过午膳她很快就歇下了。
休息好了后,晏书将母亲和书杰叫到前厅,她请母亲上坐,然后很是慎重的给她磕了头,“母亲,这些年我的婚事总是不顺,让您操心了。”
张氏心里毛毛的,这是怎么个回事?“晏书,你快起来,作为父母为你的亲事操心不是应该的吗!”
晏书叹了口气:“父亲给我选的人是个捧高踩低的小人,孝期过后,后来陆陆续续又有媒人上门说的亲事总是不如意,我觉得好的母亲您觉又得不合适。或许我天生就与婚姻无缘。”
张氏越听越害怕,“你可不能乱想啊?女子不论如何总是要嫁人的。”
晏书苦笑道:“无论如何都要嫁人,即使对那人没有一分情谊也要嫁,是这个意思吗?”
张氏皱眉道:“多少女子都是盲婚哑嫁,为何就你不能接受呢?都怪我和你父亲,你父亲从小教你读书写字,将你的心养野了;我太过依靠你,让你的主意越来越大。”
书杰也担心起来,“姐,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想好了,不论是与刘家定亲还是与张家定亲,家里都会不和睦。既然如此刘家和张家的婚事我都不允。书杰,你抽空与张公子说,就说是我对不起他的情谊,今世咱们有缘无分。母亲,你也将我的意思说与刘姨听。”
“等给家里攒够了银子,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你们谁也别拦我。”说罢,晏书给张氏磕了个头,就跑回屋里去了。
张氏赶过去,不停的拍着晏书的房门,“你开门,怎会这样?晏书,你不能这样想啊,我真的是为你好啊!你实在是太自私了,你绞了头发做姑子,让我如何做人?你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