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行定聘之礼了。行定礼时,张家送了一套赤金头面,另外还有一对五彩凤尾步摇,一对赤金的连五式花钗,一对金耳环,很是拿的出手。
秦氏当年嫁入张家时,张家给的聘礼是白银千两,然后就是一套“三金”:即金钏、金镯、金帔坠;秦氏陪的则是白银百两,余杭城郊的百亩中等田,送嫁那日秦家陪了十八抬嫁妆。
江家的家境与秦家又不能比,秦氏父亲毕竟是官身,给的聘礼自是要多些。
秦氏是庶女,她姨娘手头也是拮据的,嫁妆则只能按照按公中的份例来。
故而对给江家的聘礼,钱氏自是要与林老太太商量一下。
林老太太道:“按例,嫁娶公中出白银千两。至于其他的,你恐怕还要私下书信与江家商量下,咱们许了那么多的聘礼,江家对应的嫁妆就要匹配,两家的财力还是要平衡一下。”
林老太太喝了口茶水又道:“此外,家垚毕竟是我的长孙,等孙媳妇进门,我自是会从我的私房中再拿些东西出来给他们添补一二的。”
钱氏笑道:“老太太是真心对家垚好,到时候还请老太太帮着瞧瞧可有什么错漏之处。”
林老太太笑着答应了。
钱氏将老太太的意思与家垚说了,“你舅舅将你的婚事交与我,原本我不想打扰你读书的,可这也算的上是你人生大事,我就想着还是得与你商量一二。”
“‘三金’是必须要有的,公中出千两白银,我记得当年你母亲嫁妆里有一对雕着花开富贵的和田玉佩,其他的物件也按照规制开始准备起来。你看如何?”
家垚道:“这些个我也不懂,只是江家也是讲究人,聘礼这么高,他家置办嫁妆会不会压力太大?”
钱氏道:“要不这样吧,我看就要到休沐的日子了,你请江公子私下商议一二如何?聘礼单子就先这么写着,看着也体面。”
钱氏将那聘礼单子拿给林老太太看了,又说出了家垚的顾虑,林老太太道:“先这么办着吧。”
过了几日,书院里放假,家垚请了书杰来到家里,私下将那聘礼的事情说了。
书杰一听那聘礼银子有一千两吓了一跳,怎的这么多?
“张大哥,你们诚意满满,我很感激,只是这事我也不大懂,还得家母定夺。”
家垚也没得个准信,只得如实告诉了林老太太和钱氏。
钱氏道:“那江公子听了你的话,很是吃惊?”
林老太太道:“既然如此,聘礼银子就往下降降?”
家垚奇道:“这聘礼送到江家,张伯母拿这银子置办嫁妆不也可以吗?”
钱氏道:“姐姐的嫁妆丰厚,书杰以后娶媳妇的聘礼就不能低,这是规矩。”
家垚道:“那倒也是,江家自己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
林老太太道:“五百两如何?我还是那句话,等孙媳妇进门,到时候我私下给你们再添补些好东西。”
听到老太太说什么孙媳妇的,家垚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最后,张家拟定的聘礼是五百两银子,“三金”,外加一对雕着花开富贵的和田玉佩。
聘礼单子送到江家后,张氏赶紧去找族长夫人李氏商量去了,“大嫂子,根据这份聘礼单子,晏书的嫁妆就得重新拟定了,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您看如何是好?”
李氏道:“按惯例,这嫁妆至少是聘礼的一半。有的家里疼女儿的,会从聘礼里拿出一部分银子给新娘子带回婆家,做私房;这样既体面婆家也高兴。”
张氏听了,心里也就有了底,最后拟的嫁妆单子上写着良田百亩(只是那良田都置办在了南巢),从聘银里拿出两百两作压箱底银子,又想着自家再拿出一百两置办些衣服料子,生活用品等物件,再加上以前攒的,凑个十六抬的嫁妆。
晏书见了,直呼太多了:“母亲,你给我配了这么多的嫁妆,以后书杰成亲去哪里弄那么多的聘银?”
张氏道:“张家人富贵,你在内宅中手中没有银钱怎么行?这是底气。等你成亲了,剩下的银钱我都拿来置地,到时候每年的出息也有不少。再说了,男孩子本就要自己挣家当,哪能总是靠着家里。”
林老太太看了江家人拟的嫁妆单子,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的确是讲究人。”
李嬷嬷道:“别看江家小门小户的,倒也是尽心尽力的置办了不少的嫁妆。看着比那位当年都要体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