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子等人回到院里,偏厅的饭桌上摆着从外头买的清炖羊肉,烧仔鸡,丝瓜肉丸汤等菜品。
“你们可回来了?事情办的顺利吗?这些都是给你们单留出来的。”小兰赶紧招呼他们吃喝起来。
小山子问道:“大少爷和少奶奶他们吃过了?”
“主子们和我们都吃过了。大少爷让你们不着急,等吃过午膳在去禀报。”
小山子赶忙道:“你们给我留点,我还是先去和大少爷禀报一下。”
家垚听了小山子的禀报很是满意,“事情办的漂亮。老头子找我可是好事,正好我也想要去说道说道。你下去吧,赶紧去吃饭。”
眼见小山子下去了,晏书劝慰着家垚:“这事情你要好好和老爷说,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处处顶撞。”
“我知道的。今日这事不管是不是秦氏指使的,那秦氏都得落得个治家不严的名声。仆人克扣一二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了,可给主子吃剩菜剩饭,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我也容不得那些个奴仆轻慢你。”家垚握着她的手,很是郑重。
外书房内,张敬喝着茶,一言不发,将家垚晾在一旁站了有两刻钟。
家垚实在憋不住了,犹豫片刻方才开口道:“父亲,您让我过来又一言不发,这是何故?”
张敬冷冷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家垚笑了笑:“今日我想说的也已经做了。”
“我已经让秦氏惩罚了那婆子,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家垚正色道:“其实,我本不想劳烦父亲出面处理这事情。可是又不得不借您的势去办。秦氏虽是继母,可从道义上来讲,也算的上是长辈,我只想请您能约束她一二。”
张敬暗带讥讽:“以前你不是很喜欢顶撞长辈吗?如今这是转性了?”
家垚道:“既然我已经在族里和您面前说了要走仕途,就不得不注意我的名声。这个家里祖母、父亲、江氏都希望我能向上更进一步,唯有一人不是这样想的。我不希望被某些人拿着孝道去拿捏~”
“好了,就凭你们今日做的这事情,以后难道还会吃亏?你还是用心功课,待四年后下场参加会试,中了进士方才是正理。”
“那我就当做父亲您答应管束秦氏了。”家垚直接盖棺定论了。
张敬无奈的笑了笑,这一笑显得他似又苍老了些。
不知怎的,家垚感觉父亲似是满怀心事,“父亲,您这次外出,是不是遇到了难题?”
张敬原本不想与家里的人说这些事情的,可自己的长子难得关心他,也就吐露了一二:“你也知道,族里的产业的主要是丝绸和粮食,可这两年北边的西城所是愈演愈烈,地里产的小麦等粮食几乎都被征税征走了,再加上那边不时的发生动乱,那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北边好几家粮行都快支持不下去了。”
家垚叹息起来:“前两年杨叔陪我外出游学的时候,我就发现北边流民增多了,可见日子难过。不过,我路过两淮时,发现那边的小麦等粮食长势良好,而且气候宜人、土地肥沃。最关键的是西城所似是还未对那里有影响。那我们能不能将北边粮行的生意往那边迁过去?”
张敬道:“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我们族里的生意多在省府,
家垚道:“母亲留给我的花草行在几个州府都有点,若父亲真的想要在那里开粮行,我可以让花草行的掌柜们帮着引荐当地的管事人去认识一二,为后面家里的生意铺好路。”
“好,那我将这事禀报给族老们知晓,若是可以的话,到时候你安排人跟着去对接。”
“父亲,我问。
“就是那个小山子和阿华?”
“小山子为人机灵,活络,我想让他先跟着杨叔学着打理铺子;阿华老实忠厚,我想着让他跟李叔学些接人待物的本领,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家垚之前也和两个小厮沟通过,他们都愿意这样安排。
张敬点头道:“他们确实也该多加历练,以后才好帮你做事。阿华的事情,我会和李管事的说的。”
家垚赶紧起身谢了。
“刚才你说的事情我会和秦氏说的。不过,做子女的要有孝道,侍奉公婆本就是你们该做的,你可知晓?”
家垚道:“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求不要像今日一样轻慢和苛待。”
张敬挥挥手,“好了,你下去吧。”
张敬喊来李管事的,和他说了两件事情让他去办:一是打探一下秦氏是怎么给大少奶奶立规矩的;二是过几日帮着教导大少爷屋里的阿华。
中午发生了柳婆子的事情,秦氏担心了半日,不敢去见张敬。她又听张嬷嬷说,大少爷去书房见老爷了,更是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