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氏突然的示好,家垚很是不解,晚膳后陪着晏书散步时还和她讨论着:“你说,太太怎的突然这么谨慎起来。咱们院里建小厨房这事办的是又快又好。还送了细布料子等物件,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在后头等着?”
晏书道:“你若是觉得不放心,太太送的东西咱们先放着不用就是了。只要不是真傻的,定是希望我这一胎平平顺顺的。”
张嬷嬷也觉得秦氏近期对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只是她一个做仆妇的也不好多嘴去问。
自从上次帮着娘家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后,秦氏突然顿悟了。
娘家给她几分面子不过是为了便于从张家掏银子。亲爹指望着她弄钱给他升官,稍一不如他们意,就拿捏着胞兄的前程,让姨娘日子难过;就连胞兄每次来信也多是为了银钱。
只是如今胞兄有了差事带着家人去了下县做县丞,独留姨娘在家受苦。
看来娘家人是依靠不了的。还是老爷说的对,既然嫁到了张家,就得以张家为主,以后家铭和家玥能依仗的只有张家。
书杰沐休来到张家探望晏书,见到姐姐口胃欠佳时,方才知晓自己就要做舅舅了。
他假意生气:“姐,姐夫,怎的不早与我说,今日我才知晓此事。”
晏书道:“你在书院里读书,不好打扰你。”
书杰问道:“此事写信告诉母亲了吗?”
晏书道:“已经写信给母亲了,过几日她应该也就知晓了。只是如今还未满三个月,不好对外说,你可知晓。”
书杰忙不迭的点头:“这我知道,您放心好了!”
几日后,张氏收到晏书来信,得知女儿已有身孕,高兴得很。第二日一早,就带着小兰去寺庙烧香祈福保佑女儿平安顺遂。
回家途中,张氏又去布庄买了细布家来,反复浆洗,搓揉,将那细布弄得软乎乎的,准备做几套小衣裳给小外孙穿。
一晃眼,很快就到腊月里了,晏书有孕已满三个月。王大夫那日给诊了脉,说是胎相安稳,一切都好。
张家北边的部分粮行生意歇业了,还有部分粮行则转到两淮这边。
两淮一带主要以农耕为主,收的粮食一部分缴税,一份自家留着吃,还有一部分则被米行的人收了零卖,销售渠道有限。
故而当张家准备在这一带做米粮生意时,刚开始的确引起了当地行会的恐慌。
经过沟通后,方才知晓原来张家做的是漕运生意,也就是将收了的粮食运到别的地方销售,不仅不会对当地的米行有影响,还能帮着将那些囤积的旧粮找到出路,是个双赢的法子。
等张家准备在南巢开铺子的时候,梁家让梁勇陪着李管事的去拜访了当地县丞,故而一应事务办的很是顺利。
到了腊月十五这日,书院里就放假了,书杰早早地就拜托姐夫帮着寻了客船,准备回家过年。
这日一大早,书杰就来张家辞行,晏书给他拿了些绸缎等土仪让他带回家里。
东西都妥帖的装好了,一式两份。
书杰很是奇怪:“怎的是两份?”
家垚打趣道:“一份是给岳母的,一份是给梁家的。”
书杰有些不好意思,“怎的有给梁家的?”
家垚继续逗着他:“都是正经亲戚了,过年时帮着走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