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赶忙倒了杯热茶,送到家垚手中:“你这是怎么了?是县里的农事不顺吗?”
家垚有气无力的答道:“不是因为这事,是朝廷里的事情!”
“金兵不是撤退了吗?又有什么事情?”晏书奇道。
家垚叹了口气,“上午的时候,衙里收到了州府的公函,说是如今国库空虚,户部奏请了圣上,要求增加一成赋税。”
晏书讶道:“去年年底,太上皇不是刚宣布关闭西城所、供应局等机关,怎的又要增加赋税了?如此百姓的负担不是又要重了?”
“这次为了让金人退兵为京城解围,朝廷花了不少金银,京城的百姓也都缴了不少,可见如今是无钱可用了。”家垚深深叹了口气。
晏书只得安慰道:“既然已经如此,你为这忧愁并非明智之举。我看你不如将心思放在公事上,帮着县里的百姓能更多打些粮食,多挣些银钱。你看呢?”
家垚道:“你说的倒是不错。明日我同主薄等人好好探讨一番,看怎么将县里经营好!”
眼见家垚神色缓和了些,晏书将梁玉和韩大人的事情说了,“如今韩大人已经晋为先锋统制,驻守大名。玉儿跟着也去了。”
家垚道:“他们保家卫国,能够驱除外敌怎么晋升都不为过。前两日,父亲给我来信,说是如今北边很不安稳,他想着将北边的分号全部南迁,还想和大舅合伙做海外生意。”
“北边战事连连,商路都断了。如今郑管事也不用去北地了,我就想着不如让他过来帮着管管漆园?”晏书道。
“这是你的生意,你做主就行了。”家垚这一块很是开明。
晏书笑道:“不论如何,你是我的夫君,怎么着也得和你说一声。”
夫妻二人闲闲的说着话,丁香端着热水进来了,晏书伺候着家垚梳洗一番,又让奶娘将磊儿领了过来,他们父子二人又玩闹了一会,家垚脸上的郁色方才烟消云散。
翌日,家垚将新任县丞、主薄、马县尉,陈文书也就是以前的陈师爷喊到跟前,就朝廷增加赋税的事情商讨了一番。
马县尉在青溪也有四五年了,对青溪的情况比家垚熟悉些,反倒不如家垚那般纠结。
“这两年在大人的治理下,本县的清漆、山货等卖的是越来越好,本县的赋税都是足额缴纳,百姓口袋里的余钱也多。大人完全不必忧心。”
倒不是马县尉拍马,而是前几年县里先是被反贼霍霍,后又被林、柳两位贪官把持,许多百姓是苦不堪言。百姓挣不到银钱,就算减免赋税,大家还是苦哈哈的。
自从张县令掌权后,治安管起来了,县学办起来了,农事也抓上了,商路也通了。如今百姓们是该耕地的耕地,该做工的做工,该做买卖的做买卖,大家的日子都好过起来。如今有了钱,就算加了一成赋税,可日子较前几年还是好过了不少。
只是家垚并不满足,因为他不想将赋税平摊到百姓头上,于是还是问诸位可还有什么其他能增加赋税的方法?
新任的主薄倒是个有经验的,“大人,咱们青溪多山地,目前只是靠着清漆和山货挣些银钱,咱们能不能再增加些收入?”
家垚笑道道:“你这提议有些意思,我回头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