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流放、为奴……冷怡星简直要崩溃了!
从出生以来,她从来都是勤兴侯府里颐指气使的贵小姐。
她怎么能去流放!
又怎么能去为奴为婢呢!
不行……绝对不行!
然而此刻,冷怡星知道,爹没用了,娘也没用了,祖母、外婆、舅母……
哼!更没用!
眼下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最嫉妒、最痛恨的嫡姐冷溶月。
从前都是自己任意欺负冷溶月这个没娘的孤女。
而今,形势比人强!
为了活命,自己又不得不去求这个令自己厌恶、痛恨到咬牙切齿的人,冷怡星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她怨恨自己的娘,当初没有斩草除根;
怨恨自己的爹,偏说留着冷溶月有大用,就是不让毁了她,更不让毁了她那张可恶的狐媚脸!
也怨恨自己的娘、爹和祖母……
如果他们当初能把事情做得更利落些,把傅宝珍母女都彻底从勤兴侯府中抹去……
那……她冷怡星就是勤兴侯府的唯一大小姐!
而不是到现在,都还被人说成是勤兴侯小妾所出的庶女。
冷怡星恨、怨、不甘。
同时也痛恨、鄙视自己的外家。
自己的外家屁都不是,比不得冷溶月的外家是堂堂的安国公府。
不过,冷怡星一度也想着,冷溶月的娘是安国公府的大小姐又怎么样?
还不是早早的就死掉了!
她有大笔的嫁妆又怎样?
还不是由着自己一家人在享用!
冷溶月是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又怎样?
还不是由着自己任意地欺负!
可到了今天,冷怡星算是终于看清了……
看清了自己和冷溶月的差别到底是有多大……
想知道什么叫天地之差?
什么叫云泥之别?
那就看看今日的冷溶月和今日的自己……
然而,为了不遭受流放之罪;
为了不去为奴为婢……
脸皮算什么?
自尊又算什么?
只要能逃过此劫,自己定要冷溶月以命偿还自己今日所受之辱。
押着冷怡星的衙役本以为这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因此并没有真正用上大力气。
谁知,在冷怡星猛地挣扎之下,还真就被她挣脱了。
冷怡星直扑到了冷溶月面前,伸手就要去扯冷溶月的衣裙。
冷溶月动作轻盈地敛衣闪开,轻盈得就如一片云飘过。
冷怡星扑了个空。
她不敢置信地趴在地上,慢慢抬起头,看向在自己面前亭亭站立的冷溶月。
隔着薄薄的轻纱,冷溶月的面容变得朦胧。
冷怡星看不清冷溶月的表情。
但冷怡星猜想,现在冷溶月的脸上,一定带着轻蔑,带着嘲讽……
冷溶月,依旧是高贵的嫡出大小姐、未来的煜亲王妃;
而自己,趴伏在她的脚下,依旧是一个卑微的庶女,一个即将流放为奴的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