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女子的身形再次化作一缕黑烟，回归到了剑刃之中。
与此同时，血刀老祖伤口处向外流淌的鲜血，此刻竟开始倒流。
“咕噜咕噜——”
宛如吞咽的声音响起，血刀老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干瘪下去，外面一层脆壳没了支撑，凹陷了下来。
又过了大概两个呼吸，血刀老祖彻底变成了一具包皮的骷髅。
苏木也将胜邪抽了出来，手中多出了一张帕子，在剑身上轻轻擦过。
除了一些灰尘浮土以外，不见丝毫血迹。
随后，那道虚幻的女子身影，再次从剑身中飘飞了出来，似是吸了精血后，能量得到了明显的补充，以至于她的面色都从苍白变为了红润。
“好了，现在该说说你的问题了。”
女子象征性擦了擦嘴角，就好像她刚刚真的用过餐一样，而后目光打量着苏木，美眸中，是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苏木却仿若不觉，老实，甚至可以说是乖巧地坐在了地上，就像是学堂中认真听讲的孩子。
倒不是他故意作怪，实在是情绪压抑了太久，冷不丁解除了限制，身体还无法把控情绪输出的量，导致真正给予反馈的时候，不是过激，就是过于平淡。
现如今，显而易见是前者。
过分乖巧了。
女子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自顾自道：“虽然不知道拘灵遣将为什么还能流传于世，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得到的传承，并没有缺失，不存在缺少一部分的情况。”
说是自顾自，实际上这并不是苏木与之的第一次见面，真正的第一次，应该是在他初步练成拘灵遣将的时候。
对方似乎是觉察到了拘灵遣将的波动，直接从噬囊中飘了出来。
甚至，当时因为对方出现的比较突兀，还将无法完美控制好情绪输出的苏木给吓了一跳。
幸好当时的情况是属于反应过于平淡，不然若是换成现在这种情绪输出量，说不定苏木将成为武侠史上第一个被吓哭的宗师中期。
当然了，在被吓到之后，苏木在确认了对方是灵魂状态后，几乎是本能的施展自己刚学会的拘灵遣将，想要将其控制住。
但很快，令他感到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这家伙竟然完全不受拘灵遣将的限制，起初苏木还以为是自己功夫不到家，毕竟是刚刚掌握，失败了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他又换了自己比较擅长的风后奇门。
想要通过搅乱时间的秘法，乱金柝，来限制对方的行动。
结果自不用多说，仍旧失败了。
好在，对于这女子的存在，他早有察觉，除了最开始的本能反应后，倒也没有其他的过分举动。
反倒是耐心思考起了失败的原因。
其实也不是特别复杂的事情，原因无外乎两种，内因和外因。
苏木最先思考的，还是内因。
也就是自己的传承会不会出现缺失的问题。
就像原著当中风天养给王家的承诺，保证以后不会给子孙后代完整的传承。
尽管网上有很多种说法，或是说那是风天养的阴谋，或是说那一部分传承无关紧要，甚至会成为风家反制的关键。
可事实就是风星潼没有打过王并，并且在拘灵遣将这一方面，输得一塌糊涂。
无论原因为何，风家的传承就是不全。
苏木虽然纵观功法全篇，见到了拘灵之法与服灵之法，甚至一些原著当中没有提及过得法门，但他仍旧怀疑这篇功法并不完全。
这种怀疑并非空穴来风，甚至不仅仅是拘灵遣将，他同样怀疑自己其他几项八奇技的传承有缺。
就拿神机百炼为例，明面上这是个法器批发商，能够转眼完成御物化物，已经算是神技。
可正是这神奇的能力，遮蔽了他的眼。
如果御物化物这等旁人也能做到的事情，神机百炼只是将其简化一下就能算是神奇。
那在体内构筑炼制金丹，以身炼器，再拿原著当中的修身炉为例，若简化炼器的过程就算神技，那这些普通的炼器师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又算什么呢？
很明显，所谓的神奇的能力，不过是功法创始人抛出来的一个饵。
就是送到嘴边来让人咬的！
而在这饵料之下，才是八奇技真正的奥秘。
神机百炼如此，风后奇门更是如此，原著中，王也将自己练了一身病出来，按照苏木的认知来解释，这是因为在奇门局内肆意的波动四盘，以至于身体与现实脱轨。
所以才弄了一身节气病。
可若是盖周天之变，化吾为王，这病症就不应该存在。
正因如此，苏木怀疑自己的功法有缺，所以在确认了那女子没有恶意，且应该是对拘灵遣将有着一定程度的认知，便果断提出了问题。
而现如今，女子看似自顾自的发言，正是回答他先前的问题。
功法无缺。
至少拘灵遣将的功法，他所学到的，就是完整的。
可既然是完整的，为什么他无法通过拘灵遣将，控制眼前女子的灵魂？
“是你太弱了，和功法无关。”女子似乎也看出了苏木的疑惑，十分坦率的戳破了事实。
“我太弱了？”
苏木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答案。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感觉仍旧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他是因为太弱了，或者说因为敌人太强了，所以导致功法吃瘪。
那王也是怎么回事？
要是没记错的话，对方的三次吃瘪，分别在宝儿姐、老天师，以及那个神秘人身上。
这三者，单抽出任何一人，实力比起王也来说，都是只强不弱。
可是或许是有着一层滤镜在吧，苏木并不觉得另外两人会比老天师更强。
那为什么老天师在乱金柝下，会存在一瞬间的恍惚，而另外两人却一点不受影响？
见他正在思索，女子想了想，又道：“可能是我描述的不够准确，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你的精神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