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还未入后宫前，便与如意有过几次往来，实是投缘。在臣妾心里，已经将如意看做姐妹。如今她有心愿在身，臣妾也不忍无动于衷。”
沈归薏低垂着头，看不见严淮湛此时的神情。
因为祭典上的事情，她对严淮湛的情愫又复杂了些。
她也能理解，身为帝王，若无半点心机，定无法保全自己。可亲眼看见他们将人命当做靶子，互相践踏利用的情景，沈归薏仍旧觉得震撼。
“朕答应你了。”
半晌，严淮湛的声音落入她的耳畔。
沈归薏悬着的心随之落下。
“还有一件事情。”她忽而想到什么，试探的抬起双眸，端详严淮湛神色。
见严淮湛不说话，沈归薏继续说道：“臣妾想替愉贵人求个情，还请皇上饶过她这次。”
严淮湛眸中掠过一道诧异。
“她可是在祭典上当众造谣诬陷过你。”
难道沈归薏不知道，若今日之事她未能翻身，得到的将会是怎样的惩罚吗？
“女子间的你争我抢，无非是想要求得皇上一份垂怜。臣妾能够理解。”沈归薏面上毫无波澜。
愉贵人是坏，可多的是程若止指使。
说起来，她也是个无辜之人。
“你啊。”严淮湛无奈叹了口气。
沈归薏也不知他在感慨些什么，一双眸子在他脸上上下打量。
“你心软想要留她一条性命，可她不见得感恩。”严淮湛又道。
沈归薏眉头紧皱。
“这样，朕随你去趟大牢，若出来后你还觉得愉贵人情有可原，朕便如了你的愿，放过她。”严淮湛起身。
说着，不等沈归薏回话，他大步迈出了宫殿。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大牢。
依照严淮湛的吩咐，越行将沈归薏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从窗口望去，恰好能看见愉贵人的牢房。
“皇上！”
愉贵人正蜷缩在角落，忽而看见严淮湛，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站起身。
狱卒打开房门，由着她冲出牢房。
“皇上，您是来救臣妾出去的吗？”愉贵人眼里满是希望。
只是她还未能近严淮湛的身，就被侍从抓住。
“此案重大，由朕亲自来审。”
严淮湛声音本就低沉，在这四四方方的牢房之中，更衬得冰冷无比，叫人听不出半点情绪。
“朕再问你一遍，今日祭典上发生的事情，究竟是谁指使。”
“是沈归薏！都是沈归薏害的！”
愉贵人毫不犹豫。
“她本就瞧不上臣妾，才对臣妾使的阴招。”说着，她将手上玉镯取下，伸手想要递给严淮湛。
“皇上您看，这就是她给臣妾的镯子，这镯子一定有鬼。臣妾今日失态，就是因为这个！还有，她衣裳上绣的的确是凤凰，只是担心被您和太后看见，便用剪子剪了！臣妾见过那身衣裳，可以发誓！”
因着太过着急，愉贵人有些口不择言。
“皇上，臣妾真是无辜的！您可一定要为臣妾主持公道！”她大声嚎叫。
“你确定，这两件事情都是沈归薏所为吗？”严淮湛追问。
“千真万确！沈归薏不过表面上装得乖巧，她背地里坏心思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