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果是苏老年轻时,想来应是朝霞之景,说不得这幅画要变成百鸟觅食图了。”
“虽带不平,仍是大气扑面,形似者多,神似者少,此当为苏老亲笔。”
旁边的刘掌柜压根挤不进,他也不敢挤,听几老头说的热闹,他站在旁边如同百爪挠心一般。
吴老直起腰,将位置让给刘掌柜,看着赵轩道:
“这画的过程我也知道了,你做的不对,失了磊落之心。
虽说捡漏靠的是眼力,别人看不到你看到了,是你的本事,但什么事不能让你光明正大的买?”
赵轩再度脸红。
上次的事,他事后想来,也确实办的不对。
现在虽然骂的他发烫,心里倒是好受些。
“那我抽时间给那个店主一点补偿?”
“买来了还补什么,别现在没事,一补补出事来,此事算是你的一个教训,往后不可如此做事。”
“行了,老吴,响鼓不想重槌,小轩是什么样的孩子你还不了解?点到为止。”
旁边王老见老吴的语气越来越重,开口打了个岔。
赵轩老实认错,吴老在他的肩头轻拍一下,算是此事过去了。
“小轩这幅画交给我,我要好好修补一下,再给你找个好的老裱装上。”
“那就多谢王爷爷了,我还真想求您呢,材料费多少,您老可不带跟我客气的。”
画被王老小心收起,众人这才对那个方盒起了兴趣。
“哟,是方宋砚。”
顾老打开,东西都没拿出来,就一口叫出年代来,这倒让赵轩一怔。
“顾爷爷,您凭什么断定他是宋时期的?”
“臭小子,连我也想考,这个形状和抄手处焦叶纹,都是宋时期的典型特征。”
赵轩发现今天脸红的次数真多,自己也一直以古玩鉴定水平沾沾自喜,
但现在与几位老人一比,自己立刻就啥也不是了。
其实他这也是妄自菲薄来着,几位老人对他的鉴定水平可是相当认可,在他们看来,
赵轩算是四十以下第一人了。
“端砚,材料很好,这一般多是官方用砚。”
顾老将砚扭转一个方向,看到款后,笑对着老王道:“老吴一直说这小子运气好,我还不信,你看看这是谁的。”
王老将砚拿起,他老花,所以将砚举的稍远些看了会,下一刻惊道:“这玩意可稀奇了。”
相继传看过,吴老看了眼郭在军道:“知道这个希真是谁吗?”
吴老也知郭在军的底子,再次提醒道:“宋南渡之初,发出‘中原乱,簪缨散,几时收?’,还记得是谁吗?”
郭在军眉头紧锁,片刻笑道:“老师,您说的是朱敦儒?”
总算还不是太迟钝,赵轩在旁边都为他着急。
吴老将砚拿在手里,回归到老师的身份,对郭在军解释道:
“这是一方端砚,材质上你应该也能认出,我就不详说了。
这是一方周敦儒晚年用砚,为什么说是晚年呢?
就在这一首词上,这首词开头就是‘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这是看破了人情世故的一种态度,
希真公年轻时性子烂漫好玩,朝廷数次召唤都未答应。
而晚年致仕后,朝廷也曾多次召唤,可能是看清人情、世事,他依旧没有奉诏。”
赵轩在旁边听的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声来。
朱敦儒年轻时喜欢狎妓冶游,到老师的嘴里就变成了性格烂漫了。
早年希真公的词风可是‘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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