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畏面上不再绷着了,而是极为畅快的笑了。
他没想到,对面这个叫李晓的年轻人,出手这么豪阔,这一笔钱赚得如此轻松。
“如果我能套到其他几方的底价呢?”坤畏再度道。
赵轩微微一笑道:“如果那件东西落到了我手里,我再额外给你500万美刀。”
“哈哈哈…一言为定。”
然后又用缅语对着一个护卫说了一句,对方走到楼道口喊了一声。
坤畏打开箱子,手在钞票上摸了一把,拿出两沓递给了两个护卫,两人笑着接过直接就塞进了衣服里。
没一会,老板娘带着两人上来,端上了几盘食物。
赵轩对这些不怎么吃得惯,浅尝一番。
“将军…”
“叫我坤畏就行。”
赵轩心中暗笑,面上依旧保持不变道:“坤畏大哥,楼下有两个蓝色的瓶子,我挺喜欢,我问了老板娘…”
坤畏对着老板娘哇哇了两声,老板娘下去,没一会一手拎着一个瓶子走了上来。
赵轩见此,心肝都跟着她摆动的手在颤。
“以前有人出到一亿缅币我没卖,兄弟你要是喜欢,直接拿去玩得了,算是我送你的。”
一亿缅币相当于三十多万人民币,赵轩估计这也是坤畏在瞎说,
从刚刚看他爱财的那张脸,真要出到这个价,他肯定早出手了。
赵轩接过道了声谢,又陪着坤畏吃了一会儿。
坤畏没有叫酒,这一点倒是让赵轩刮目相看,双方下楼时,坤畏已经搂着赵轩的肩膀。
“兄弟放心,明天你等我的电话,我看能不能先安排你和我们将军见上一面。”
赵轩点头道谢。
送走坤畏,他再度走入酒店,从侯健身上又拿出一沓美刀递给了昂登。
昂登不知和老板娘说了什么,然后不着痕迹的将钱塞到了柜台里。
赵轩再度上楼,假作没有吃饱。
没一会老板娘亲自端了一碗鸡汤上来,赵轩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该叫你嫂子?”
听到昂登的翻译,老板娘摇了摇头。
“她说,她只是帮着坤畏看着这里的人,这家酒楼是坤畏的,也是坤畏在克钦邦的食堂。”
赵轩可不认为给的那一万刀,就可以把这个女人收买了,
说不准他现在与女人的交流,半个小时后坤畏也就知晓了。
所以他只是问了克钦邦这里的生意怎么样,还夸赞了坤畏大哥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随意的聊着,女人也透露了一些消息。
坤畏虽然只是个团长,但在南掸军中地位颇高,南掸军现在的将军,就是坤畏的堂兄。
没聊一会,赵轩一碗鸡汤喝完,就提出了告辞。
果然他刚走,女人又打了个电话给坤畏,说及赵轩又点了一碗鸡汤,吃不惯本地食物之类的,
倒是对两人谈话的内容和那一万刀只字未提。
回到自己的临时落脚点,让林哥将两个瓶子放在桌上,他看了一眼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趟不亏啊,还有得赚。
坤畏得了150万高兴,殊不知随手送出的两个瓶子,让赵轩更是捡到了宝。
他拿起一个细看起来。
这一对都是砝华器,所谓的砝华,起于元代,兴于明中,流行于晋南的一种烧瓷工艺。
此工艺是在琉璃的基础上延伸而来,采用低温烧制的彩瓷器,行内大多认为其是琉璃和砝琅的结合体。
眼前这一件,外表施孔雀蓝釉,釉面肥润,有点磨砂玻璃的质感,
整高三十五公分左右,口沿约八公分,底约有十三公分,
腹部大肚圆润,收腹自然,长径,撇口,典型的天球瓶样式。
瓶身暗刻云龙纹饰,表层带着由内而外的开片。
说及开片,如何判断自然开片和人为开片,这其实很容易的,
自然开片给人一种由内往外的感觉,就像是一块玻璃,一面出现裂纹,你从另一完好的一面去看一样,
而人为开片,就如同你直视玻璃裂纹的一面,一眼就看出这个裂在表面一层。
他托起看底,这还是满釉,除了垫饼烧制底圈的一圈呈微黄色胎质以外,整个底面也被施了蓝釉,
正中心无圈竖书两行楷书款:大明正德年制。
他小心的放下手中的这一个,又拿起另一个检查,简直是爱不释手啊!
不仅没有一点冲,就连明瓷常见的剥釉现象也没有产生,保存的太完美了。
这一对瓶子,就算现在上拍,没有两三千万那是连想都不要想。
掏出电话,给句老打过去,这两样东西他带在身上不安全,必须要尽快的送回国内。
句老让他安排人送到边境处,赵轩想着,让纳军过来,带着句老安排给他的四人中两位,将东西给送过去。
正想挂断电话,句老又告诉他,梁欢来找过他,
说国内的一个叫王兴和的人,联系不到赵轩,打了电话给沈福,沈福又找了梁欢。
挂了电话,赵轩又拨通了王老的电话,对方现在找他,肯定是有了消息。
“你小子又跑哪去了,怎么电话也打不通?”
赵轩自然不能道出实情,随嘴解释道:“在这边寨子玩耍,原先的手机经常没信号,所以就托人办了现在这个卡。
王爷爷,是不是那个枕头打开了?”
王老先是长叹,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小轩,你立功了啊,真的,是真的啊!我也不敢宣扬,但我和老顾还有老吴可以确定,就是大王的真迹啊。”
赵轩心思一动道:“王爷爷,应该不止一份吧?”
“哈哈哈,就是个鬼灵精,你这次捡到的哪是一个枕头啊,分明就是一个聚宝盆,打开时我们都惊了。
我跟你说,要不是我把消息压下来,这东西不可能再回到你小子手上,
原本想着放在老吴那里,他也怕顶不住压力,我们进行维护好,直接送到了古都,交给你二爷爷了,
哈哈哈,我估计有人伸头要的话,会被你二爷爷大骂一顿。”
赵轩被说的百爪挠心,急切的问道:“王爷爷,您还没说还有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