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个叫马逵的家伙吹响了长笛,将那怪物给制服了?”
会议室内。
江桥静静的听完了老山羊巴力讲述的故事。
“就算北湖镇在一百年前就出现过异常,就算在那个时代就已经有人掌握了对付灵异的手段,但这一切和北湖的关联点在什么地方?”
这个故事从头到尾确实都与北湖有联系,但是却又找不到它们之间的连接点。
从他的角度来看,镇子上面的那片湖水里虽然有着数量多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尸体,以及里面诞生了一头缝合怪一样的邪物。
但这能说明缝合怪的来历吗?
并不能。
除了猜测他是一些尸体在某种力量作用下拼接而成的之外,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呃——”
“其实,这圣……怪物,和马逵的那根长笛有关系……”
“马逵是百余年前北疆的传奇驱魔人。他本人应该并不是觉醒者,没有什么灵异力量,但是手中却掌握了一些灵异物品。”
“在那个时代已经足够使用了。”
“但或许是因为一辈子和这些邪物打交道,可自己却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在晚年的时候,遭遇了大恐怖,最后死的非常诡异。”
“据说,他死之前就已经有了预感。”
“所以孤身一人在大漠中修建了一座小木屋作为自己的葬身之地。在他死的那天晚上,北风呼啸,天空下起了罕见的暴雨。”
“附近村子都听到漆黑的大漠中有不知名的怪物在咆哮,以及隐隐约约的笛声。”
“可是,第二天的时候。”
“当村民小心翼翼的去查看情况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马逵的踪影。现场也没有任何残留的打斗痕迹,所以不少人以为他离开了。”
“一直到十几年后,旧时代消亡,新的时代建立。”
“官方曾经派遣过不少科考队进入大漠,其中有一支来到了北湖镇。他们对北湖感到非常惊奇,所以在镇上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期间,他们对湖底的一些东西进行了打捞,并恰好找到了一具尸体……”
“那是马逵的。”
嗯?
江桥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皱眉说道:“马逵的尸体怎么会在湖里,而且还被打捞起来了?”
“唉。”
巴力叹了口气。
“具体咋回事,我们并不知道。但是大家伙猜测,或许在那个晚上,马逵没有坐以待毙,而是选择了放手一搏,并成功逃离了木屋。”
“他一路逃跑,来到了北湖,或许是希望用神秘的北湖来抗衡那个追杀他的东西。”
“但很显然,他最后失败了。”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他要远离村子独自造一个木屋,而非从一开始就来北湖镇……据说他的尸体一直没有沉底,是在湖面半中间被捞上来的。”
“一个尸体,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水中,既不上浮,也不下沉。”
“根据老一辈的说法,这是有天大的怨气。”
“至于和那湖中的怪物有什么关系……我们第一次做梦梦见它的时候,它手里就拿着那根笛子,而且还吹动了几下。”
“所以我们怀疑它和马逵有什么关系。”
“但是马逵的尸体早在几十年前就没有了,所以最大的疑点还是那根笛子。”
“听说那笛子是从大漠深处找到的。当年马逵的那些东西,也大部分是来自大漠最深处的一些古迹,那些地方……很怪异,以前就没有多少人敢靠近。”
“现在灵异复苏后,就更没有人去那边了。”
巴力没有挤牙膏一样的等江桥问一句才说一句,而是非常自觉的一五一十将整个经过讲述了出来。
眼前的年轻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可光是刚才斩杀镇长那一幕,就足以让他胆寒。
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明白镇长的脑袋是怎么掉下来的。
“那个活祭又是怎么回事?”
江桥问道。
北湖肯定不正常,虽然它现在看上去只剩下一个不入流的邪祟和一些尸体,似乎完全比不上那些可怕的灵异之地。
但这并不代表在一百多年前的时候,它也如现在这样平静。
火山有死火山与活火山之分。
人也有青年时代和老年之别。
或许北湖曾经连接着某个不能述说的灵异之地,只不过现在那条通道已经断开连接,只剩下一些灵异侵染还依然存在。
“有趣的故事。”
江桥拍了拍手,轻声笑了一下。
虽然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但大致上已经明白了这北湖镇是怎么回事了。
话刚出口。
会议室内的一群人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放心,我不杀你们。”
“哪怕你们用人肉喂养邪祟,但这邪祟既然可以给北湖镇提供庇护,那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听到这话,在场之人脸色再次放松了一大截。
然而,还没等他们完全松懈,下一秒,心脏又再次提了起来。
因为江桥紧接着来了一句:“不过……”
众所周知。
不过是个常用的转折词,经常作为反转的中心点。在灵异圈子里,往往说出不过的时候,你就可能真的过不了今天。
“呵呵。”
“我看你们眼睛里的珠子拿来也没太大用处,不如让我取走下珠子跳棋吧。”
“反正都是觉醒者,还能靠灵异感应嘛。”
江桥淡淡说道。
灵异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不依靠眼睛就能知道周围的一切,就算瞎了也并不会对生活造成多大的困扰。
只不过人终归习惯用眼睛去看。
加上每一个器官的损失,都会导致诡谲苏醒的进一步加剧。
所以底层觉醒者都很爱惜自己的眼睛。
“大……”
有人想要求饶。
可是还没等话说出来,猛的感到眼前一白,就像打射击游戏遭遇了闪光弹似的,紧接着,视线开始变黑,并归于空寂。
什么叫空寂?
你闭上双眼,再睁开左眼。你右眼感受到的,就是空寂。
“啊——!”
后知后觉的惨叫此起彼伏的在会议室内响起。
而江桥此时已经离开了北湖镇。
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