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宫,此乃皇宫接待重要外宾住宿的地方。
澹台青就住在鸿胪宫最豪华的那一件厢房。
“殿下,您果然料事如神,苏建宏进宫找了太后,且请了懿旨,释放苏锦绣和苏夫人。”年轻的随从说道。
澹台青半躺在铺着软垫的紫竹躺椅上,手中捻着一个精致的玉石把件,优雅的把玩着,他凤眸闪过一道妖孽的冷笑,漫不经心道:“把这个消息传到德妃耳中,且添些油,加些醋,让德妃意识到,倘若苏锦绣母女从大牢中走出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的宝贝孙子……祁轩儿。”
“是,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殿下,还有一件事,太后还下了一道懿旨抓苏小姐,而且还要对苏小姐施以酷刑。”
澹台青面色微微一沉,手指用力,精致的玉石把件,被捏成齑粉,从他手心如流沙般落下。
他妖冷的掀起唇角:“这老东西敢动苏轻月,她真是在找死。”
“殿下,要不要……”随从压低声音,做了一个刀手抹脖子的动作。
“这倒不用,就让那老东西自挖坟墓,把自己葬了吧!”澹台青冷静的说道,拍了拍手,把掌心的玉石齑粉掸掉,又道:“安排几个人布在苏府门外,晚上苏建宏从牢房失望而归的时候,把他揍一顿,下手轻点,留他一命,把他揍的面目全非即可。”
苏建宏这老畜生,宠妾灭妻,对待苏轻月,比后父还要狠毒。
他要为苏轻月出这口恶气。
“是,殿下。”随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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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听到宫女小声议论,言语中似有“轩儿”,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叱道:“你们在说什么?”
宫女吓的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回禀德妃娘娘,奴婢从浣衣局拿衣服回宫的时候,经过太后的祥宁宫,就看到苏尚书从祥宁宫面带喜色的走了出来,不仅如此,他手中好像还拿着懿旨。”
德妃面色突变,懿旨?苏建鹤从太后那儿,求到了释放苏锦绣的懿旨?
宫女又接着说道:“倘若真的是这样,奴婢就好担心轩儿小主子,苏锦绣蛇蝎心肠,小主子两岁的时候,她都下得去那种毒手,如今她却因为小主子,十指夹断,打入大牢,她怎会放过小主子啊?”
“还有董玉琴,听说当初是她害死了苏夫人,才得以上位,有其母必有其女,苏锦绣变成这般恶毒的模样,跟董玉琴也脱不了干系,她们母女现在一定恨透了小主子,德妃娘娘,您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小主子啊!”
德妃听得胆战心惊,小轩儿就是她的命。
她觉无可能让苏锦绣母女,伤害到小轩儿。
“那还用你说?”德妃眼中迸射出愤怒,又下令道:“来人,即刻快马加鞭前往关押苏锦绣母女的牢房,把她们转移到隐蔽的地方,给本宫立刻行刑。”
“德妃娘娘……您要三思,这么做会得罪太后。”德妃身边的老嬷嬷提醒道。
德妃心中一紧。
宫女见状,低声说道:“苏轻月不是神医门继承人吗?小主子将来也会继承神医门,太后要是知道这层关系,岂敢降罪德妃娘娘?”
老嬷嬷狠狠的瞪宫女,苏轻月一天没有继承神医门,都不能断言她就是神医门的继承人。
苏锦绣之前不是如此?可如今落得什么下场?
宫女感受到老嬷嬷杀人的眼光,吓的缩了缩脑袋。
“德妃娘娘,切不可听这奴婢浅薄的建议……”
“本宫觉得她说的很对。”德妃打断老嬷嬷,心中已然有了决定,苏轻月是神医门的继承人,她连苏轻月都得罪至深,还怕得罪太后吗?为了小轩儿,她什么也不怕。
“立刻按照本宫说的去办,绝不能让苏建宏把人带走!”德妃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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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府。
苏轻月沐浴更衣后,把银月手镯戴在了手腕上,抱着祁轩儿,进入了梦乡。
没过多久,银月手镯竟在苏轻月的手腕上,散发出宛如月光般的华辉,她手腕的肌肤,也被华辉笼罩的凝白无暇,苏轻月的额心,逐渐浮出一个精致绝伦的花钿。
苏轻月陷入了梦境。
梦境中,她坐在医宗,宗主之位上,
她的四名嫡传弟子,风、辰、月、隐跪在最前排,脸上皆是欣喜之色,嘴里喊着:“恭迎宗主出关”。
“都起来吧!”苏轻月抬手,浑身散发着霸主气势,她手腕处的银月手镯,也仿佛沾染了她身上清冽绝伦的王者气息,散发出月凝清辉。
四名嫡传弟子,包括众医者得令,纷纷站了起来,他们目光敬仰的看着苏轻月,仿佛奉为神祇。
“这本医术,是吾闭关所写,里面有神药配方,然而炼制神药,其功效就要看你们各自本领。此书先传与吾的四个徒儿,待吾的徒儿学成以后,再传承下去。”
苏轻月手持医书,话音落,她把医书抛给大弟子夜风。
夜风伸出双手,医书稳当当的落在他的掌心。
他眼中盛满了激动之色,单膝跪地道:“徒儿夜风,定不负师父所望。”
苏轻月朗声笑了:“风、辰、月、隐各有千秋,但你的医术是四徒之最,有你带个好头,相信其余三个徒儿,也会加倍努力的学习,把神药功效,炼制最强。”
“徒儿夜辰,定不负师父所望。”
“徒儿夜月,定不负师父所望。”
“徒儿夜隐,定不负师父所望。”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激情高昂的喊道。
画面一转。
苏轻月再次来到一个秘境,秘境中有一口黑莲花神坛,坛中满是清澈的泉水,她抬手取了一些,用其炼制丹药,待丹药炼成,她脸上扬起满意的笑容。
“不愧我耗费十多年的心力,用天耀石炼制成的灵泉,灵泉是药之最,有它入药,能治诸病,此乃神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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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苏轻月醒来,梦中画面依旧清晰的刻在脑子里,她下意识的抚摸手腕上的银月手镯。
她梦到的……是银月手镯的原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