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
蕙曦坐在铜镜前,脸上画着艳丽的妆容,她眼中布满了怨恨和痛楚,手指紧紧的捏着一根珠钗,似捏着仇人般,想要将其狠狠的捏碎。
“凭什么要把我嫁去大漠?我是娇贵的蕙曦郡主,那种漫天黄沙的荒凉,蛮夷之地,叫本郡主去了,怎么活的下去?还有那东夷王,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了,他有什么资格糟践本郡主?”
“奴婢听说东夷吃生肉,饮鲜血,他们视妻妾如衣服,可以随意的赏赐给下属,郡主……您不要嫁到那种地方去!呜呜呜……”婢女哭的稀里哗啦。
她是蕙曦郡主的贴身婢女,倘若蕙曦出嫁,她肯定会成为陪嫁丫鬟,跟着去东夷的,像她这种身份低微的丫鬟,很有可能当天去了,就会东夷的男人给强暴了。
蕙曦郡主浑身寒恶,传闻东夷王娶一个,死一个,至今连个子嗣都没有,该不会是东夷王把妻子,赏赐给了下属?让下属活活玩死了吧?
蕙曦郡主心脏狠狠的颤了颤,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若是换做以前,父王和母妃就是豁出性命,也不可能把她嫁去蛮夷,就是因为母妃怀了身孕,才会对她的死活不闻不问。
蛮夷来求娶,父王甚至愿意把她嫁到那种可怕的地方。
然而!这一切的作俑者,都是苏轻月。
要不是苏轻月,母妃怎么可能怀上骨肉?
她也还是蜀王府唯一的掌上明珠,绝无可能嫁到蛮夷那种鬼地方。
珠钗刺破蕙曦郡主的指尖,她吃痛的皱眉,却没有丢掉珠钗,而是体会着指尖的刺痛感,这远不及她心中痛楚的万分之一。
苏、轻、月……本郡主绝不会放过你。
过了半响,蕙曦郡主把染血的珠钗交给丫鬟,冷毒的说道:“你去告诉东夷使臣,有人想要害本郡主,要是他能带人帮本郡主杀了苏轻月,本郡主嫁给东夷王,就会让东夷王封赏他们。”
丫鬟拿帕子,接过染血的珠钗,通红的眼睛,含着泪水:“郡主,您真的要嫁给东夷王?”
蕙曦郡主眼中含着毒光:“他们要能杀了苏轻月,本郡主嫁给东夷王,心中也是快活的,他们要是没能杀了苏轻月,就会被苏轻月杀死,到时候东夷王怪罪,就会强娶苏轻月,尽情折磨。”
无论哪一样,她都是赢家。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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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在去往神医门的途中。
苏轻月搂着祁轩儿,阖目小息,乔缪则是坐在母子对面的位置,摇头晃脑的打着瞌睡。
嗖!嗖!嗖!
数只箭矢,破空射向马车。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夜冥发现危险,迟了半拍,他手中的巨剑,也仅能帮马车挡去一部分箭矢。
然而……
夜冥脑中忽然闪过一道莫名的想法,这情景似乎曾经,他经历过一般。
可是具体在何处经历?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箭矢射进马车。
苏轻月猛然睁开眼眸,看到飞来的箭矢,她瞳孔猛缩,倏然把祁轩儿护到身后,她手指用力扯下马车的车帘,挥向飞来的箭矢。
同时,又对浑浑噩噩的乔缪大喊:“乔缪,小心箭矢。”
乔缪惊醒:“什么箭矢?”
他话音刚落,飞来的利箭,就扎入他的手臂。
乔缪痛苦的拧着眉,再一看自己的手臂,流出的是黑色血液,他面色大惊:“箭头有毒……卧槽!还来?”
又数只箭矢,从不远处射来,乔缪是从没有窗帘的车窗中,看到了这番可怖的景象。
一道挺拔的黑影,挡住了车窗,他手握巨剑,箭矢飞来,全部被巨剑斩断。
乔缪听到箭矢掉落的声音,又说了一声:“卧槽!还好带了夜冥同行!不然我们今天都要把性命交代在这儿。”
他后悔了!
祁宸去月府的时候,他就应该帮着祁宸,劝说苏轻月,让祁宸也能陪着同行。
祁宸不就是想要陪着苏轻月去神医门吗?
多几个保镖,保护他们,这不是好事儿?
箭矢断裂,躲在暗处的人,又改变了方向,在夜冥的反面,对着车厢猛射箭矢。
夜冥耳朵微动,辨别出箭矢的方向,他飞身而起,宛如一只飞天大蝙蝠,手中的巨剑,猛然砍断飞来的箭矢。
他运气立在半空,神色肃杀的看着四周,听到车厢内的动静,他说:“你们不用出来,安心的待在马车中,有我在,他们伤不到你们。”
乔缪苦逼的看着苏轻月:“我中箭了,这个毒好像挺厉害的,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苏轻月对夜冥的修为,很有信心,从他能跟祁渣狗过招,把祁渣狗振开,就能看出,夜冥的修为绝对不低。
如此!轩儿在车厢中,就不会有危险。
苏轻月看了看乔缪的伤口,箭矢又倒刺,她不能就这么拔出来,可是箭矢留在乔缪的手臂上,只会让毒蔓延的更快,她顿时做了一个决定。
“乔缪,你闭上眼睛,我先帮你取出箭头。”
她从空间中拿出一针麻醉,还有一个锋利的手术刀。
乔缪见状,眼睛圆睁:“你……你你……要用这把刀,割开我的肉取箭头?”
苏轻月道:“不然呢?”
乔缪害怕极了:“那得多痛啊!你有没有别的办法?先帮我解毒?这个箭头,我自己想办法取出来。”
苏轻月很无语,乔缪身为医者,应该知道,用刀割开取毒箭,是最好的办法,他居然因为怕痛,而墨迹?
“你要不要命了?”这样耽搁下去,她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中毒身亡。
乔缪咬了咬牙:“我要命,你来吧!”
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苏轻月直接把麻醉打到他的肩膀,手术刀划开他肩膀的时候,淡淡的说道:“别怕,不会痛的,我给你上了麻醉药,就算把你一块肉割下来,你也不会有感觉的。”
麻醉药?
不会痛?
他信她个鬼!
乔缪看到苏轻月落刀,面目痛苦至极,但是很快,乔缪脸上恢复了常色,看着苏轻月利落的取出箭头,刀划在他的肉上,像划豆腐似的,他完全感受不到半点痛楚。
“师父,你这个麻醉药怎么研制的?徒儿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