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闻言,眼睛里露出喜悦的光芒。
师父医术惊人!
能把太上皇从鬼门关救回来!
所以,她说母亲无大碍,能够偿命百岁,母亲就一定能。
唐晓抱起昏迷不醒的唐夫人,欲跟苏轻月回去。
“老爷……唐家的钱……不能让……唐晓带走……”琴滢忍着痛苦,对唐永才说道。
唐晓人可以走!
但是,他绝不能把钱带走。
唐永才老脸挂了彩,心中怨愤唐夫人,听到琴滢的话,他毫不犹豫的拦住唐晓,气愤的说道:“把剩下的钱交出来,那些是我兢兢业业的俸禄,你没资格带走。”
唐晓对唐永才失望透顶,从怀中剩下的银票,丢给唐永才。
几张零散的银票,每张不足百两。
琴滢看到这点钱,不顾身上的疼痛,大叫起来:“不可能!绝不可能这点钱!唐晓,你把私藏的钱,全部交出来!否则,别想走出唐家。”
唐永才也觉得不可能!几张银票加起来,总共才小几百两。
琴滢说的没错!
一定是唐晓私藏了。
“把钱全部交出来!”唐永才沉着脸说道。
唐晓看到唐永才这幅德行,失望的心已经开始麻木,他拿出账本,丢给唐永才:“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记了账,拿去看吧!账本里记得清清楚楚!”
唐永才捏着账本,看到唐晓抱着唐夫人离开,他愤怒的说道:“如果你的账不对,无论你去什么地方,我都会讨要回来,那是我的俸禄,你这不孝子,休想贪污我的俸禄。”
苏轻月狠狠皱眉,实在听不下去,冷声说道:“唐晓若是拿走你一分钱,我双倍奉还!你这渣爹可满意?”
唐永才被骂渣爹,心中怒气滚滚,唐家的事情,跟苏轻月有个屁关系?用得着她多管闲事?
不等他开口。
琴滢抢着说:“苏轻月,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苏轻月目光落在琴滢身上,淡淡的说道:“对,我说的,从今往后,我是唐晓师父,他的一切,由我承担。但是,琴滢,我可警告你,别想用邪门歪道,打我钱的主意,我可不是吃素的。”
琴滢眼神闪了闪,她是打算狠狠的敲苏轻月一笔,却被苏轻月识破了。
没关系!
她就不信,唐晓没有多拿一分。
相府积累了那么多财富,唐晓离开的时候,拿走了那么多,他肯定私吞了很多!
只要把他私吞的把柄找到,她就可以问苏轻月要钱。
她一定要苏轻月倾家荡产,为今天的决定悔恨终生。
“唐晓,你和你母亲离开唐家,就再也不是唐家人!你的母亲,被我休了!”唐永才对着唐晓离开的背影大声吼道。
休了!
唐晓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心脏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母亲若是听到父亲这般决绝的话,她该有多痛?
一只手,温柔的拍了拍唐晓的肩膀。
唐晓侧眸,对上苏轻月温暖的明眸。
“你母亲没有犯错!他没有资格休掉你的母亲,做错的人是他,我会进宫,求太上皇帮你母亲做主,赐他们和离书。”唐晓的母亲的父亲,曾为太上皇效力,亦是太上皇的得力干将。
太上皇若是看到唐晓母亲落得这般地步,会念及旧情,赐下和离书的。
一股暖意,在唐晓的心头蔓延,他动容的看着身边绝美的女子,脑中闪过她刚才说的话:从今往后,我是唐晓师父,他的一切,由我承担。
此刻!
绝美女子洞悉他心中的疼痛与伤口,又站出来,用温柔的眼神和行动,抚去他的疼痛,治愈他的伤口。
唐晓何德何能?能遇到这般重情重义的师父?
他此生……绝不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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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才和琴滢对了账本。
唐晓记得账清清楚楚,每一个账目,就算是没有看过这个账本的唐永才,都能激起一些回忆。
唐永才此刻才发现,账目最大的并不是唐夫人用的药材和补品。
而是琴滢和唐燕臻的吃喝用度。
他们离开相府,琴滢就从唐晓那儿要走了五千两,带着唐燕臻去京城最好的店铺做衣裳,而且琴滢还带回来一个厨子,那厨子的月银就是五十两,一日三餐的伙食更是夸张,足有五百两。
厨子和一日三餐的钱,都是由唐晓支付。
唐永才惊到了,他以为稀疏平常的饭菜,却要五百两。
这样的日子,足足维持了将近一个月。
一个月期间,琴滢总是各种理由,找唐晓要钱。
唐晓账本写到:劝而不听,只能给琴姨娘。
唐永才脸色铁青的看向琴滢。
琴滢一惊,委屈巴巴的说道:“相府的好日子过惯了!我和臻儿一时间,都无法适应差日子,所以……我也没想到会花出去这么多!”
唐永才真是要被琴滢气死。
琴滢吃穿用度,全部算在一起,一个月就用了将近十万两。
唐晓从相府带出来的大概是十五万两。
唐永才发现,除去唐夫人治病和补品钱,唐晓几乎都不用钱。
唐永才忽然有些隐隐后悔,他不该那样对唐晓。
他真的不知道,这些钱几乎都是琴滢和唐燕臻用出去的。
“我的俸禄也不过才几百两一个月,你一个月和臻儿就花出去十万两!你疯了吗?”唐永才忍不住怒道。
“老爷,你怪我和臻儿花钱多?”琴滢难以置信:“可我当初也是这么花钱的,你从来都没有说过,现在你却责怪我?”
唐永才惊了惊:“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凭你的俸禄,自然是没有这么多钱的,但是你是位高权重的相爷,他们捧着无数金银,踏破门槛的往相府送,我帮老爷照单全收了,老爷,我可比你聪明多了,若是没有我,相府也的库房也不可能有十五万两,都是我的功劳,现在我和臻儿不过用了十万两,老爷就恶言相向!”
琴滢心生不满,唐夫人能过上好日子,也得感激她。
唐永才忽然想到,琴滢隔三差五,就在他的耳边吹枕边风,让他举荐英年才俊,原来都是收了人家好处的。
唐永才愤怒不已,一个耳光,打在琴滢的脸上:“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做这些事?”
皇宫最痛恨后宫涉政,唐永才是相国,亦痛恨后院涉政,尤其是这种以捞钱为目的的涉政,她置他于何地?
那些所谓的“英年才俊”,肯花钱买官,必然都是草包。
唐永才想到自己举荐了那么多草包,恨不得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