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冯征跟冯三德的明显区别。
那就是冯征稍微要点脸,冯三德是一点脸都不要,他见冯征不肯去,站了起来,把蛇扔给了冯征,骂骂咧咧:“你说你还有什么用,除了吃就是吃,往老乡借只鸡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
蛇到了冯征手里还想挣扎,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看来也只有三爷我亲自出手了,你把蛇扒一下。”
冯三德看废物一样看了冯征一眼,然后手再次负在背后出门了,外面天公不作美,居然还有月亮,不过这也不打紧。
来北津桥住这么多天了,冯三德早摸清楚附近有哪几家是住着本地老奶奶,老爷爷,又有哪几家老奶奶门口的鸡圈里圈养着鸡,有的围墙一圈还种着葱和小青菜。
简直不愁吃喝啊。
冯三德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然后就来到了离他家不足五百米的一个民房门口,大门口靠右边有着一个用网拦起来的鸡圈,里面养了6只鸡。
冯三德先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路过一圈,然后嘴里咯咯咯咯的不停,那声音简直绝了,跟鸡叫声一模一样,然后走到鸡圈边上,鸡圈里面的鸡就跟傻了一样,看到冯三德蹲下来,手都往自己伸了,都不知道叫一声的。
咯咯咯咯。
冯三德学着鸡叫声,抓了一只往怀里一塞,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在离开鸡圈几十米远后,拔腿就跑……
……
自从那天冯三德胡搅蛮缠了一次之后,老太太的态度好多了,也不再故意把屎拉裤裆故意刁难陈孟杰了,陈孟杰给她做完饭,便顺着月光去冯三德的家里。
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冯征敦实的身影正蹲在门口,用开水拔鸡毛。
冯三德正坐在里屋,对着盆里被扒掉皮和清空内脏的蛇神神叨叨:“蛇兄啊蛇兄,三爷我对你不赖吧?说到也做到了吧?我跟你说,我给你找的老母鸡,绝对是一个鸡中大家闺秀,我带它来的时候,它腼腆的很,叫都没叫一声,只有拿刀割它脖子时,它才蹦跶了两下,我想,它心里一定是激动的。”
“老哥,你在跟一条死蛇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陈孟杰走了进来。
冯三德抬起头,一脸正色的说道:“我在给它做思想工作呢,省得它去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果腹之恩,总得感谢它一下啊,关键是和尚的往生咒我不会念,不然的话,怎么着也得给它超度个几十遍。”
陈孟杰有些无语,然后问道:“对了,这么晚了,你去哪买的鸡?”
“借的。”冯三德说了一句。
陈孟杰感叹:“还是老哥你会处事啊,来这么短的时间,都能借到鸡了,不像我,只会打个篮球,人情世故上差的不行。”
“没办法,也是老乡热情。”
冯三德自谦的挥了挥手,然后老神在上的点了一根烟。
冯征手上的活很好,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鸡毛拔的干干净净,然后分尸,接着又拿到锅前,放油,放葱姜蒜,接着放鸡进去炒,然后放水炖了起来。
在鸡肉快熟的时候,这才把蛇切成段,加进去。
然后放盐和调料,放青菜,没一会香味就从锅里蔓延出来了,一掀锅盖,咕噜咕噜的直冒泡。
“挺香的啊。”
陈孟杰过去看了一眼,香味扑鼻,看着也特别的有食欲。
冯三德嘿嘿一笑:“蛇炖老母鸡,那它能不香嘛,我跟你说,这玩意可是大补啊,吃完之后,找一个失足女深度慰问一下,那感觉不得上天啊。”
陈孟杰知道冯三德的脾性,不接他这一茬,然后突然问道:“你说要不要把老板也叫过来,他估计也没吃过蛇炖老母鸡。”
“你打电话给他,看他过不过来。”冯三德说道。
陈孟杰拿出手机打了叶枫的电话:“老板,三德哥抓了一条蛇炖老母鸡,味道挺香的,你要不要过来?噢,你在和朋友吃饭啊,那行吧。”
挂掉电话。
陈孟杰就和冯三德说叶枫在跟朋友吃饭,来不了。
……
……
正确的来讲,叶枫并没有在吃饭,而是在看着葛璋在喝酒,从最开始只上了一小碟花生米,葛璋就在喝酒,二两的杯子,两口就喝完了。
叶枫有心跟他喝,但是真没那么勇气。
这葛璋明显是喝闷酒了。
叶枫挂掉电话,看着葛璋说道:“你还是少喝一点酒吧,这白酒喝太多,很伤身体的。”
“我也不想喝,但是真的心烦。”
葛璋满心的烦躁,本来就因为房产证的事情跟刘悦溪吵了一架,后来答应她买个高档女式手表哄好了,没过多久,她怒气冲冲的从美容院回来之后,又莫名其妙的跟他吵了一架。
葛璋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所以他一气之下就出来了,心头雾燥的不行,他拿起酒杯,把杯子里剩余大半的酒喝完,然后带着情绪看着叶枫说道:“兄弟,以前我没钱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就是赚钱,赚钱了想吃什么吃什么,开也要开好车,早上也是想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起来,不想起来我就不起来,然后到沈霞家里,她家里人要敢看不起我的话,我就拿钱砸他们的脸,我一直以为等我有钱了,我就不会有烦恼,可是……!”
“可是现在他妈的烦恼好像越来越多了!”
葛璋想不通:“就好像今天晚上,我本来和刘悦溪吵架,她一直跟我闹,然后我说给她买手表哄好了她,送她去女人馆做皮肤保养的时候,她也好好的,结果她出来后又发神经病摆脸色,没事找事跟我吵了一架,你说她们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啊,要钱给她钱,要车给她买了奥迪a4,怎么还老找茬?”
叶枫问道:“会不会是你比她大几岁,和她有代沟?”
“能有什么代沟,我和沈霞分手前就跟她在一起了,她那时候也没这样啊。”葛璋生气的说道:“她就是今年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本来我还心想着她岁数小,我让着她一点,可是没想到好像我退一步,她就往前进一步,得寸进尺。”
“现在我都退到没有路退了!”
葛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然后重重的把酒瓶放下,充满怨气的说道:“我对我妈都没这样孙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