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睡醒了,不见他们回来,就侧靠在了床柱上,从随身的行李里拿出了些岭南大学考试的资料来,边等着边看。
直到看完了一章,对面床的妈妈已经在给怀里的孩子喂米粥了,才察觉已经过了许久。
正在寻思着要不要去找他们。
童心就娉婷、慢悠悠地沿着下旋楼梯,走了回来,她看了白舒童一眼,又往后看了一眼,皱了眉。
“你怎么脚程比我还快,明明看见了你出甲板去了,在我后头的,这会儿功夫,就躺这,还看起了书。”
她伸手摸了摸白舒童的胸边,“跑那么快,还不带喘气的。”
白舒童放下了书册,缓缓地眨了眼,“我没出去啊。”她笑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童心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白舒童今日的发型和衣服,点了头,“那有可能,那姑娘穿的洋裙子,手里还拿着一把西洋折骨扇。”
白舒童很少穿洋裙,于是笑笑,便也过去了。
一路上,有了童心和童年相伴,这一趟去上海的轮渡就不那么难熬了,三人互相照顾,甚至也和周围床铺的人交换起了吃食,说说笑笑,晃眼间就也到了上海。
客轮鸣笛进了港,码头上聚满了人,也聚满了接送的车辆。
“景和或者秋晓,他们会来接你吗?”
白舒童扫过人群,压着耳边被风吹得扬起的头发,应,“阿莱有打了电报给景和哥,他如果知道我要来的话,会来接。那么秋晓也会一起来。”
可一路下了船板,站在了码头上,都是陌生的面孔,并没有来接她的李景和或者张秋晓的影子。
等了会儿,他们也去问了票务,询问了船班,得到了每日只有这趟从广州到上海的客轮的回答,她才放弃了寻找。
他们没来,一个也没来。
“没事,我有他们学校的地址,也有他们住家地址,兴许是电报耽误了。我找个旅社先安顿下来。”
白舒童一路从邱宁出来,走得很仓促,邱宁也经常停水停电的,说不定阿莱发的电报晚了也不一定。
忽地一声,从远处传来。
“景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