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折腾了多久,谁也不让谁,景熙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过激,想来应该是觉得他欺负人。
李三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她才不会让人欺负呢。从家里偷偷跑出来,什么苦没吃过,为了生存,她可以忍,但是景熙,她是不会忍的。
于是乎,就造就了,两人累的不知不觉得就躺在炕上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巧姐做好饭,见两人一直没来,就到药库去寻他们。
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心中担心出了事情,便一脚就把门给蹬开了。
一直冲进里屋,大喊一声,惊得景熙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李三也不小心被他推了下去,磕到了脑袋。
景熙大喊一声:“什么人?!”
李三迷迷瞪瞪的揉着眼睛,看看巧姐,又看看景熙,还在朦胧之中。
巧姐这时也回过神来,看着破碎的桌子散落的满地都是,碎掉的枕头荞麦皮铺的满炕都是,似乎一下子就懂了。
只见她掩着嘴呵呵笑个不停,风情万种的剐了一眼景熙道:“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这么折腾,你一个大男人受得了,我们家小李能扛的住?”
李三被巧姐的话吓得猛然惊醒,哎哎个不停,起身摆着手道:“我们没有......”
巧姐白了她一眼道:“还嘴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啥,不过,这折腾的确实有些厉害了些。”
李三百口莫属,着急的就要跑过去和巧姐说个清楚,不料想刚睡醒,腿脚还不听话,又被碎木头绊倒,一个踉跄就俯冲了下去。
得亏着巧姐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笑吟吟道:“你看看吧,这么折腾,今天一天也别想走路,还疼着呢吧?”
李三现在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回头凶狠的看着景熙,希望他解释解释,可他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甚至还朝着巧姐竖了个大拇指,这可把李三给气坏了,作势就要扑上去撕扯。
巧姐拦腰将其抱住,嘴里不停念叨:“早干什么去了,昨晚上估摸着你也是上了头,一个巴掌拍不响,现在怪人家了?”
“哎呀,巧姐,我们昨晚上真的什么也没干!”
“那,这屋里是着了贼了?”
李三一跺脚,挣脱开巧姐的怀抱,气冲冲的出了门,只听巧姐在后边喊道:“早饭做好了,快些去吃,姐姐我帮你教训这个臭小子。”
见着李三,没三息功夫,就走没了身影,景熙坐在炕上穿着靴子,巧姐这时坐到炕上,戳了戳他的额头道:“你个臭小子,别仗着自己年轻,心里就没点数,这么折腾,你也不怕出什么闪失?”
景熙可怜巴巴道:“巧姐,这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非要这么干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巧姐眼珠子转了转,一缩身子笑道:“嗯~有我当年的风范,”,说着又拍了一下景熙,“怎么样,那你可遭得住?”
“嗨,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
跑出去的李三并不知道,景熙和巧姐的对话,这无疑是把她的形象一下子就给扭曲化了。
现在,在巧姐眼中,好色的倒成了她了。
吃完了早饭,众人又各自忙活去了,景熙依旧跟着老孙头去采药。
李三则偷偷的跑回药库躲了起来。
断头峰悬崖下,还是那一滩湖水旁,景熙洗了把脸,看着水中倒影,黑眼圈还是没消,只稍微的淡了一些。
“老孙头,你就告诉我呗,怎么样才能破解那条小路上的毒雾?”景熙咕噜咕噜漱着口问道。
老孙头叼着烟锅直摇头,景熙死皮赖脸的跑过去,又给他捏肩又给他捶腿的。
“你看你,是不是那小路上有什么上好的药材,怕我抢你的?”
说着景熙又给老孙头往烟锅里添了些烟草继续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又不认识这些玩意,说句不好听的,你也一把年纪了,不行,我以后给你养老送终也可以啊。”
面对景熙的死皮赖脸,老孙头只拿烟锅轻轻敲了他一下道:“我有个好儿媳妇,还用得着你?”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儿媳妇再好,也不能披麻戴孝,甩罐子不是?”
他俩的对话,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过孙率航的感受啊!
老孙头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子弟,却也是一个心智通明的人,他第一眼看到景熙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人。
现在又死缠烂打的要知道通上断头峰的路,觉得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谋算。
他有些怀疑,景熙是岐山上的山匪,因为年轻不小心走了歪路。
而且这老孙头还知道,新来的两道总督正在围剿山匪,若是被山上的土匪知道了这条小道,那不是坏了事吗?
“想知道也可以,但是你小子得给我透个底。”
景熙看着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便拍胸脯道:“你只管问,我绝不说瞎话。”
“得了吧你,跟个猴一样,满嘴瞎话,我不问你深得,你只告诉我,你会不会拿着这条小路干坏事?”
景熙思忖了片刻,问道:“你恨山匪吗?”
“谈不上恨,我们这些人活在世上苟延残喘的,讲实在的,顾不得上别人,这山上的土匪还没有霍霍我们,但也绝对不希望有。”
“那就得了,”景熙指了指悬崖之上,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要做的就是这个。”
“那我就更不能和你说了,你一个人,还带着小媳妇,我告诉你这条路,不是让你去送死吗,这种损阴德的事,老头子我可不干。”
景熙笑了笑道:“谁说我是一个人了?”
老孙头看着景熙胸有成竹的样子,一股子浩然正气扑面而来,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好,好,好,我也不多问什么了,你过来,我和你说。”
景熙大喜,走过去附耳听着。
听完,他嘴角扯了扯道:“我去,老孙头,你不是拿我打岔呢吧!”
老孙头瞪着一双死鱼眼,抽了几口烟,老小孩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爱信不信,非要问,浪费口舌。”
景熙见他背上篓子,就要走,连忙拉住他道:“我信,我信,只是,不需要什么别的东西辅佐?”
“用不着,那东西最管用。”
景熙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道:“娘妈的,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