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御史台众人一脸萎靡的站在朝堂上。
他们本来准备了一大堆本子,就准备抓住这个机会,发挥他们的特长,狠狠参叶侯一本。
定安侯府在百姓心里威望极高,他们倒不是想不自量力的去扳倒它。
单纯是红眼病加职业病犯了,就想给人添堵。
没想到他倒是老奸巨猾,将陛下也拖下了水。
他们若是说他享了不义之财,那么陛下和太子也被分了赃,这让他们怎么敢说。
所以,整个早上,也就两三个人站出来,指责侯府奢靡无度,风气不正,个别怀疑侯府与外邦交情匪浅,丝毫不敢提独享不义之财的点。
叶政堂抬眸扫了他们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将宽大的袖袍一甩,气势一出,顿时开始疯狂输出。
不一会儿,那些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抬起袖子挡着他的唾沫星子。
萧如晔与自己父皇对视一眼,随后都无奈的摇摇头。
他们是怎么敢对上人家的唇枪舌剑,侯府能百年不倒,那便是因为不光将军能握剑,文臣也能执剑。
内外兼修,既能守疆土,又能守社稷,怎会轻易被人弹劾。
盛帝听着吵的不可开交的人,按了按太阳穴,连忙摆摆手,“无事便都退下吧。”
正被骂的人顿时眼睛一亮,拔腿就想跑,被叶政堂拎着后领将人扯回,一手拎着一个,继续输出。
等骂爽了过后,嫌弃的将领子放开,甩了甩手,随后满面红光的离开。
盛帝:“……”政堂威武。
萧如晔:“……”姑父威武。
此事一出,整个京城都沉寂了几天,不敢说侯府半句坏话,生怕侯爷来拎他们的领子。
叶昭榆悠闲的在侯府当米虫,静静等着让她迈出侯府的那个人出现。
此时,濯缨轩里竖着四把躺椅,四个人正悠闲的躺在上面晒太阳,每个人的身边都放满了瓜果点心。
长廊之中,弦乐齐奏,手鼓响动,带着大漠特有的舞乐神韵,让人游思到九天之上。
“舒服啊,阿榆啊,什么时候去孤的东宫布置布置,让你表哥也好好享受一番。”
萧如晔丰盛俊朗的脸上贴满了黄瓜片,伸了一个懒腰,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叶昭榆伸出舌头,将放在人中上厚厚一叠的黄瓜片舔了一片进嘴里嚼了嚼,悠悠开口,“那你得等着了,我哥已经先预约了。”
“问荆啊,表哥一把年纪了,着实等不起,要不你往后排排?”
叶问荆看着贴了一脸黄瓜片的人,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阿榆贴也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的,贴个屁!”
萧如晔勾唇笑了笑,嘴角的黄瓜片顿时掉在了地上,他伸出两根手指,优雅的夹起盘子里的瓜片补位,悠然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让孤变的更加俊美非凡,为何不为?”
随后朝着旁边的人推销,“谢兄别戴着面具了,你要不要也来一点,孤觉的效果极佳!”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眯了眯,微微摩擦着手腕上的金色护腕。
许久不曾动过手了,今日特别想,将他们全部扔出去。
自从年关一过,这两人便时不时的跟着那小丫头出现在他的院子里,自来熟的与他称兄道弟。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未曾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今日这院子里却躺了三个,胆子都不小。
叶昭榆转过脸看向院中唯一带着面具的人,咧嘴一笑,瓜片顿时掉了一地,“你要是想贴,晚上便让乌藉给你准备。”
摩那娄诘抬眸睨她一眼,“本…公子不需要,你下次带人换个地方享受。”
“别的地方都没谢兄这里惬意,这可是我们阿榆亲手布置的,人间天堂也不过如此,既然大家都是兄弟,就别独享了。”
摩那娄诘掀起眼帘看着他,轻启薄唇,“本公子偏要独享呢?”
“吃独食不长个,阿榆说的。”
被点名的叶昭榆突然接到一记刀子眼,她顿时嘴角一抽,连忙给人顺毛,“长长长,还能长,咱谢小公子定能再长几尺!”
摩那娄诘:“……”重点在这?
叶昭榆叹了一口气,是她领着她哥和表哥来找他的,想让他们成为朋友。
知己难遇,音实难知,他们皆是游龙惊鸿之人,若能结为知己,当是一桩美谈。
他也能在中原找到自己的归属感。
一个人莫大的归属感与安全感便源自于,身后有人,身边有人,身前有人。
萧如晔翘着二郎腿抖了抖,桃花眼潋滟十足,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
他们盛京三巨头齐齐出手,还拿不下一个谢公子?
阿榆那丫头倒是对人家百般关心,非要让他们参与进来,让人家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脚。
突然想起什么,收了散漫,他眯了眯眼睛,沉声开口,“阿榆,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背后之人藏的太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叶昭榆闭着眼睛笑了笑,“不急,等本郡主将手头上的事忙完,便去亲自会会他们。”
摩那娄诘一只手枕在脑后,长腿微屈,指节叩了叩椅面,琉璃色的眼眸流转,“我的人查出,那个火焰图腾曾经在京城鬼市出现过。”
三道目光瞬间齐齐看向他,萧如晔桃花眼一挑,轻笑开口,“谢兄厉害,孤派去的人都还未有消息,谢兄便已经有结果了。”
“你是什么时候让人查的?”叶昭榆坐起来,怔怔地看着他。
昭冥司的狱主专司各种刑罚,赏罚问责作恶之人。
探案侦查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是,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便出手了?
摩那娄诘抬手将她下巴上将掉不掉的黄瓜片拿下,弯唇笑了笑,“画殷带人来的第二天便领了任务,今日早晨才有了消息。”
叶昭榆顿时星星眼看着他,“哇,小谢,你好靠谱啊!”
摩那娄诘睨她一眼,“没大没小了,嗯?”
“嘿嘿,小谢公子,你好靠谱啊!”
“郡主!你等的那个人来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只见一个小孩激动的朝着濯缨轩奔赴而来。
“藉将军!没把人打死吧?”
叶昭榆激动的爬起来,拔腿朝着他奔赴而去,脸上的黄瓜片洒了一路。
“按你说的做了,饶他半死!”
“干的漂亮!”
摩那娄诘:“……”
萧如晔:“……”
叶问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叶昭榆兴奋的满脸通红,跟着乌藉往外走,激动开口,“快说说看,是哪个癞蛤蟆想吃本天鹅!”
“是岳家什么伯爷带着他的癞蛤蟆前来提亲,我按你说的将人拦在门口打了一顿,然后他们哭着喊着要见你母亲。
然后公主将人请进了府,听完他们说了来意后,又叫人将其打了出去,他们现在正在侯府门口闹呢!”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躺在椅子上不动弹的三个人一下翻了起来,面色阴沉地往外走。
叶问荆冷笑一声,“哼,什么品种的癞蛤蟆,竟然敢将注意打到我妹妹身上!”
萧如晔冷笑一声,“狗胆包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摩那娄诘眼中戾气翻涌,嘴角勾起一抹冷,“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