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榆站在风中,一身墨色锦衣随风飘散,眉间凝聚着这些年久居上位的威严与杀伐,看着遥遥立在界碑前的陵墓,眸色深沉,抬手将手中清酒洒下。
“表哥,我又带着他们来看你了,这中原,已经变成了你想要的样子,百姓身安于世,无忧无愁,蛮夷之邦闻之丧胆,龟缩不前,一切都向着我们想的样子走去,你可安心去了。”
一身红衣矜骄无比的小团子慢慢走到墓碑前,抬手对着陵墓一拜,眸色认真,缓缓开口。
“表舅放心,阿慕已经在学使枪了,以后阿慕会像三叔父一样,成为威震四海的大将军,守阿爹阿娘和大昭疆土!”
谢聿立刻点了点头,“阿聿也……”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刀子眼杀了回去。
“你只能看着。”
“哦。”
叶昭榆与摩那娄诘顿时对视一眼,摇头笑了笑,还真是来自姐姐的血脉压制。
几人祭拜完后,跨过界碑,继续西行。
大漠中的寒风卷着细雪吹来,漠漠古道依旧荡响驼铃。
沿途商旅较之往昔多了不少,随便走入一家,便能看见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
某处客舍,大堂炉火烧的正旺,牛乳冒着热气不断沸腾。
蓦然间,两人撩起帘子走了进来,堂内目光瞬间集中在了来人身上。
只见几人一身西域服饰,腰间挂着嵌满宝石的匕首,通身气质贵不可言
为首的女子戴着面纱,气场强悍,牵着一个玉雪君颜的红衣小姑娘,抬眸扫了一眼堂内,随后抬脚便往楼上走去。
身后一长身玉立的公子抱着一个睡着了的小公子,额间戴着缠枝抹额,琉璃色的眼眸轻抬,看了一眼店家,缓缓启唇。
“一间上房,再温一壶清酒。”
语调轻缓,却赫然是胡语。
店家碧眼一亮,敢情这贵人是自家人啊,顿时洪亮开口。
“得嘞,您这边请!”
摩那娄诘轻轻颔首,抱着人朝店家弯了弯唇。
“劳驾。”
房内,叶昭榆与叶慕小朋友呈大字躺在床上,时不时紧一下身上的披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阿娘,这里好冷啊。”
“再过几日雪化了就暖和了。”
叶慕小朋友起身趴在床上,额头上缠着的各色珠串歪歪斜斜地挂在额前,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弟弟,叹了一口气。
“我还想出去堆雪人呢,阿聿怎么就睡着了?”
黎州可见不到这么厚的雪。
摩那娄诘端着一杯热酒走过来,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后将酒递给躺在一旁的人。
“天色已晚,明日再去。”
叶昭榆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顿时眯了眯眼睛,够劲。
一杯热酒下肚,被冻僵了的身体也逐渐暖和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丫头,轻笑一声,顿时又让小谢公子添了一杯。
叶慕小朋友眼睛一亮,自觉地凑过去舔了一口,顿时被辣的皱起了一张小脸。
叶昭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好不好喝?”
“好喝!”
摩那娄诘看着满脸傲气又漂亮的不像话的小丫头,顿时轻笑一声。
“除了你阿娘,就属你嘴最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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