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直接,间接地死在你手里?”
“你神经病!你会数自己吃了多少颗米吗!”刘羽山像是得了失心疯,怒吼,“猪猡就该安安静静地待在猪圈里,等着人来宰割!
我给他们治病,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人不就是这样么?施舍给他们想要的,再索取回更多,他们会自己规劝自己!”
他一直都把人当作餐食,数不清的生命、金钱最终养成了这坨长在人间的畸形瘤子。
“那些在这个城市里两点一线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那些儿女在外,独自居住的老人,那些为了获得更好治疗条件,从乡镇一路颠簸来这里求医的农民工......
你害死的那些人,他们都是某人的孩子、父亲、母亲、妻子或者丈夫啊。”
秦尚远努力地遏止心中的愤怒,这让他浑身颤抖。
“他们辛苦但努力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平凡,但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你怎么敢这样践踏他们的尊严和生命啊!”秦尚远冲这个矮个子的男人咆哮。
“那又怎样,我管他们是谁?”刘羽山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权力被我握在手里,我想弄死谁就弄死谁!”
“是么?”秦尚远冷笑,“那权力现在在我的手里。”
下一秒,长剑用力贯穿刘羽山的锁骨,剧痛让他哀嚎出来,快要把他痛晕过去了。
秦尚远强压着怒气双手结印。
【巡雾者】被施加在刘羽山身上,给他来了一剂强心针,让他保持清醒,不至于在剧痛之中昏厥过去。
“你要干什么?”刘羽山回过神来,慌了,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我有罪,法律会惩罚我!你是什么东西,你配么!”
“得了吧,”秦尚远用力一脚蹬在刘羽山的肩上,长剑再度深入,旋转碾碎锁骨,“你犯下的那些罪恶,足够让你死上千次了,可是根本没有人来惩罚你。”
刘羽山剧痛无比,可这时候大脑的保护机制却无法被激活,他只能在无比清醒的感官中承受被折磨的痛苦。
“你现在所受的折磨,不及你害死、侮辱的那些人,和他们家人的万分之一。”秦尚远咬字冰冷,“认罪。”
“我无罪!”刘羽山的眼球突出,他咬牙切齿,唇齿间染着鲜血。
“认罪。”秦尚远利落地抽出长剑,挑起一截燃烧的木头烙在原本的伤口上。
伤口发出滋滋的响声,涌出的鲜血被高温凝固,暂时缝合了起来。
刘羽山被痛得吼叫,猥琐的小眼睛里夹着泪水。
秦尚远扔掉木头,再次将竖着将长剑贯入伤口,形成了十字形的剑伤。
“我认罪!我认罪!”刘羽山咳出一口血沫,眼珠凸出。
“我杀了很多人......我害了很多患者,我骗他们得了很重的病,骗家属说他们在手术台上大出血......”刘羽山颤抖着、流着泪说,“我喜欢缝合人体和动物,我喜欢那种艺术......”
“他们有的死了,有的捡了条命活了下来......我勾结上面的人,让他们给我资源,我给他们钱和女人......他们也是有罪的,他们也是有罪的,不止是我......医院里的张副院长、税务局的刘主任.......”
刘羽山事无巨细地数着他和他勾结的人所犯下的罪孽,像是老得要死的女人在数着怀里早已发臭的珠宝。
“还有么?”秦尚远冷着脸。
“没有了。”刘羽山喘着粗气,巨大的疼痛如同密集的蚁爬,早已让他的面孔扭曲得不成人样,“你可以放了我么?把我的手捡回来,他们还可以缝起来的......
我还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我有很多钱!”
“一个亿。”秦尚远面无表情。
“一、一个亿,好!我给你!”刘羽山满头大汗,“卡号给我,你的卡号。”
“骗你的,我录了音,”秦尚远笑了一下,掐断了手机的录音软件,“现在,你可以死了。”
他挥剑砍断了刘羽山的膝盖,随即转身离开。
“骗子!你这个骗子!贱种!”刘羽山的眼中充满着惊恐,冲着秦尚远的背影高喊。
“你以为录音了就能解决问题了么!哈哈哈,别一厢情愿了!烂透了!烂透了!”
“你以为你的正义是什么正义!这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
忽然,他恐惧地停下了。
他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头顶咯吱作响,他抬头。
头顶之上熊熊燃烧的钢架结构正在吱吱呀呀地倾斜,数秒之后,钢架的连接处熔断,数吨的钢材带着烈火轰然坠落。
刘羽山似乎最后还想咒骂什么,但他的身体在下一个瞬间就被压成了一滩血泥,脂肪染上木头,在雨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