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人“嘶”了一声,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不对!如果他是我们的队长,那我们应该是他的队员才对。”
“对。”
“对。”
“对,不过但凡我们现在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也不至于在这里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
“对。”
“可我倒是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这样,这样,这样,然后那样,再这样,就好了。”
“对。”
“对。”
“那如果我们不这样,然后那样,那就相当于我们没这样,然后再那样。”
“嗯。”
“有道理。”
“你们看啊,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如果说,如果啊只是如果,抛开现在的情况不谈,那我们就没有谈到现在的情况。”
“对。”
“对。”
“确实。”
......
程渡的目光落在点头如捣蒜的四人身上,缄口好像让他们陷入了某个封闭的思维怪圈,他们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完全不在外界了。
这种能力作用在封印物上,会因为封印物本身的等级和危险程度而有不同的维持时间,但是缄口在人类身体上的持续时间是没有定数的,就连程度也不清楚。
即便如此,程渡还是小心翼翼贴着墙,在一阵莫名其妙的讨论和分析声中逃出了处理室。
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在走廊上,触目惊心的红光遍及四周。
程渡一路上透过落地窗看到了整个收容所的景象。
收容所已经沦陷了,看样子来者准备是想抄家。
审判院,裁断庭。
即便是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人都多少听过这个阴暗机构的名字。
徽记是高悬颅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既代表契约者强大力量下隐藏的危机,也象征他们手中牢牢掌握的裁决权柄。
他们视自己为绝对正义的化身,是约束局最终意志的体现。
至于像猎人集会或者另外的一些神秘组织是否承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这几乎是里世界中所有人的共识。
那几大家族掌握着驱魔师从古至今最渊久的血脉,与恶魔争斗了上千年,他们的正统不容置喙。
所以他们因袭前人所创建的约束局,及其审判机构,也不容置喙。
但程渡管不了那么多。
他就是个搞研究的,不信那套。
分局是他唯一的立场,他的朋友和同事都在这里并肩作战,谁要来给他们扣叛变的帽子,那就让他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原路滚回去!
一群狗腿子,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现在他应该先去一趟控制室,没猜错的话,目前整个收容所就只剩圣物研究院没有沦陷了,大部分人都被集中在那里销毁文件。
后勤部都是些文员,而武器部的莽夫单凭武力也抵不过今晚的审判院。
至于医疗部就......都是搞研究的,一群跟圣物研究院不相上下的二货,全员胆小好色,两者间的区别就在于圣物研究院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封印物小玩意儿作为防线。
但只是靠着那些由真正封印物的边角料做成的小玩意儿,也抵挡不了审判院多久,出现在处理室的那支五人小队就是很好的证明。
“这里是审判院下属裁断庭,立刻停下你们手里的动作,举起手来!”
人影还没看到,扩音器的声音就从门外的走廊传遍了整个控制室。
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像是警匪之间的最后通牒。
组长看着角落剩下的一堆纸箱,脸色一变:“关门!快!关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