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卓玛才放宽了心,带着措吉安然朝营地走去。
篝火前围坐着几个人,火上煮着咖啡。
“龙哥,我看地图就是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了。”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凑了上来,对坐在众人中间的男人低声说。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啊?”女人靠在龙哥的肩上,抱怨道,“这几天都没法洗澡,这高原天寒地冻,早知道就不来了。”
“呵呵,你不来,可就没有这样的藏族小姑娘放心跟着我们咯。”龙哥揪了揪女人的脸蛋,用木棍搅着火堆,“海狗,你们几个去后备箱把枪和绳子拿出来,准备开工了。”
“好嘞。”精瘦男人拍了拍屁股起身,带着其他几人走去了车尾。
“她的那份咖啡里,加了东西没?”吴龙问。
“加加加,这就加。”
女人妩媚一笑,拿出一袋白色粉末,轻抖手腕倒进了铁杯子盛放的咖啡里,又用勺子搅了搅。
做完了这一切,女人还想说些什么,但眼见着卓玛带着自己的羊羔越走越近,还是闭上了嘴。
“龙老板,晴姐。”卓玛抱着措吉,向两人打了招呼,才缓缓在篝火前坐下。
“卓玛,辛苦了。”吴龙笑着说,“路线都看好了?”
“看好了,我们明天朝东边沿着结冰的河道开就行。”卓玛点点头,她环顾四周,眼色机警疑惑,“海狗他们......怎么不见了?”
海狗是龙老板的小跟班,一个精瘦黝黑的男人,往常都是他牵头来负
责做饭生火,对龙老板更是寸步不离。
不知道为什么,卓玛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海狗他们......”吴龙愣了片刻,他没想到卓玛竟然会问这种问题。
“他们做饭去拿东西了,卓玛,来先喝点咖啡,晚饭一会儿就好。”叫杨晴的女人热情地凑了上去。
卓玛低头,注视杨晴手里的咖啡,迟迟没有动手。
这一路上,都是杨晴在跟她聊天解闷,也是杨晴在线上跟她联系的。
要不是这个团队里有个女人,卓玛才不敢接这个活。
但卓玛的视力很好,就在刚刚,她亲眼看见杨晴往这个杯子里加了什么东西。
糖?药?
卓玛沉默了片刻,脸色苍白地抬头推脱。
“晴姐,你先喝吧?”卓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将措吉揽在怀里,“我、我不渴。”
杨晴愣了一下,没说话,扭头看向身后的龙哥。
这几秒的瞬间里,卓玛忽然就明白了。
这群人,好像不是普通的游客。
直觉告诉她应该逃了。
可这荒无人烟的高原地界,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吴龙的脸色正要变,卓玛立刻就捧过了晴姐手里的咖啡。
“晴姐真不好意思,我阿爸跟我讲对客人要有礼貌,我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卓玛干干地笑着,端起杯子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
卓玛报考的专业是医学,虽然还没入学,但一些基本原理她大概都懂。
能溶在咖啡里的药物一般要么是脂溶性的,要么就是水溶性的。
前者需要通过胃肠道吸收,而后者经由口腔黏膜就能够吸收一部分。
所以既要让这群人不起疑心,又不让自己受到伤害,最好的选择就是喝一口咖啡,含在嘴里不吞下去。
如果运气好,脂溶性药物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影响,而如果运气不好,水溶性药物也只会让她产生些微的不适。
卓玛将咖啡含在嘴里,看了看两人缓了会儿,最后闭上双眼,装作药效发作的样子,沉沉坠了下去。
措吉看见“妈妈”倒地,咩咩地叫了声,伸出温热的舌头舔舐起卓玛的脸颊。
“嚯,龙哥,这姑娘这么好骗呢?”
卓玛刚倒下不久,海狗和众人就提着枪赶了过来。
“小姑娘就是没那么费事。”吴龙起身,接过海狗手里的枪,“拿绳子给她捆上,扔车里,后面还要用着她呢。”
“好嘞。”海狗拿出登山绳,熟练地将卓玛给捆了起来,“这只羊呢?”
海狗踹了一脚羊羔措吉。
“三个月大,连肉都没长多少,扔在这自生自灭吧。”吴龙走向车头,“全副武装,准备出发了,这可是咱们前所未有的大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