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篝火袅微云,数尽铜壶漏未分。
窗月白,篆烟昏,醉眼东邻皇城根。
“中,三师兄,这回就听您的。”
杨朝升从兜里掏出一叠纸币。
这是前不久,他去银行兑换的第一版人民币。
唰唰唰!
杨朝升从中,一连抽出了五张“轮船”跟“双马耕地”的纸币。
这两种图案,都是年初才发行的万元大钞。
纸币上头,有一股淡淡的油墨香。
也不知道,这能否掩盖文人骚客们所说的铜臭味。
“师兄,这里是五万块钱,您先拿着。
如果不够,劳您给垫着,回来我再补给您。”
“行,咱们亲兄弟明算账。
我保证账目清楚,把事儿办漂亮了。”
贾成章接过钱,把个胸脯子拍的嘭嘭响。
“柱子,柱子......”
接着,杨朝升挥手把傻柱招了过来。
“师兄,您把柱子带上。
今晚上的席面,我请他爹何大清来主厨。
这买菜、挑菜、配菜的活计,人家可是家传的。”
“行吧!”
“行”就“行”。
还带了个“吧”字。
这是啥意思?
杨朝升没工夫去计较这个。
他打着商量道:“师兄,咱们俩兵分两路。
您带着柱子奔东单菜市场去。
那儿是咱四九城的菜篮子。
这个时间段,多多少少还能弄点儿吃的回来。
我去菜市口那边的骡马市走一趟。
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只肥羊,给大伙儿整一顿烤全羊,解解馋。”
贾成章暗道:现而今,大半的华夏大地都在打战,南北的商路几近断绝。
市面上,物资匮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要买到一只羊,不是有钱就行,还真得有点儿运气。
……
“朝升啊!
你以后跟这个三师兄,最好保持点儿距离。”
这会儿,贾成章带着傻柱已经离开。
陈老头见四下无人。
他出言提醒了一句。
“您,您何出此言?”
“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你这师兄嘴上没个把门的。
跟这样的人凑一块儿,很危险。
一个不小心,你就得跟着吃瓜落儿。”
杨朝升品了品老丈杆子的话后。
说道:“我,晓得了。”
杨朝升的声音很沉闷,很郑重。
“响鼓不用重捶,你知道就好。”
陈老头不愧是个老买卖人,在辨人识货上,能让他打眼的时候不多。
“聊什么呢?聊的这么起劲。”
阎埠贵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杨朝升轻轻点了点头,难得地给了阎埠贵一个好脸,。
“得,你们聊。
我去趟菜市口。”
去菜市口?
去个锤子。
杨朝升徒步出了城门楼子。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闪身进了自个儿的随身小世界。
他来到小世界里的大草原。
暮色披上了晚霞的彩衣。
绿浪在微风中摇曳。
牛马羊群在夕阳下安然。
骆驼群伏下了身子,远远望去,入目所见是一座座的驼城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