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
突如其来的场面,让几个保卫科干事如临大敌,他们同时竖起了枪口。
咳咳——
“没事,别紧张。这臭小子出手还是这么的没轻没重。”
“刘叔,您没事吧?”
军子伸手,想去拉他起来。
“不用。想一跤,就把我摔散巴了?你刘叔还没那么娇贵。”
刘满囤单掌撑地,打了个小旋子,从地上跃起。
好——
这旋子打的那叫一个漂亮,引来了一片的叫好声。
刘大科长算是找回些个脸面。
“刘叔果然宝刀不老。”
军子说着恭维的话,忙不迭地帮刘满囤掸去身上的灰尘。
“唉呀妈呀!完蛋了,完蛋了,这可是你婶子给新做的裤子。”
可不是嘛!
刘满囤的裤子膝盖处摔了个破洞。
这位曾经的战斗英雄,因为在公开场合下,说了句“女人的肉——真香”。
当时,在野司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野司的战士们都知道,队伍里头有这么一号色胆包天的家伙。
没人知道,他刘满囤喜欢女人,也怕女人。
文雅点儿叫:惧内。
俗点儿叫:怕老婆。
跟别的男人出于无奈,凑合着过日子,选择避免与自个儿另一半发生冲突不同。
刘满囤是发自内心地爱着他的媳妇儿。
他身上这条蓝色咔叽布做的裤子,是媳妇儿踩了一宿缝纫机,才赶出来的。
新裤子穿上还没显摆几回,眼瞅着就要落下个补丁。
回头媳妇儿准得说他,叫花子——命该穿不了新衣裳。
刘满囤此刻郁闷的要死,见军子执意要走,便熄了挽留的心思。
“刘叔知道你屁眼儿扎刺,坐不住。就不留你了,该干嘛干嘛去。回去帮我给你父母带个好,改明儿个有空,我必定登门拜访。”
“行,刘叔。我一定把话带到。回见吧您嘞!”
说完,军子伸手拽上鞋拔子脸就溜。
叮叮当,叮叮当——
光明夜校里的铃声响起
今儿,来参加结业考试的,不光是驾驶员培训班的学员,还有社会扫盲班、外语鹅文班、金融财会班、文书档案管理班等各科的学员。
这种三个月的突击班,六个月的集训班,是人才匮乏现状下的产物。
听到铃声,杨朝升摸出准考证,走向了作为考场的那个教室。
为了杜绝考试作弊,杨朝升所在的驾驶员培训二班,跟社会扫盲二班混在一块儿。
两个班一半的学员,错开分流到两个考场上。
进入考场前,有两位从外校请来的监考老师,在教室门口,对学员们携带的书包一一检查,看有没有人夹带小抄。
今儿个,杨朝升算是开了眼。
他那娘里娘气的书包还算正常的,很多学员的书包简直五花八门,有拎着篮子的,有提着藤筐的,有用块布头扎了个包的,有背着个竹背篓的......
考试进行的很顺利,没闹啥幺蛾子。
这种堪堪达到高小程度的考试,对杨朝升完全没有难度,考他个满堂红也不是问题。
常言道:出头的椽子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