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陆家。
杨朝升再次从中院的水喉边路过。
又吸引了几个大婶子、小媳妇的目光。
有时候,女人往往比男人还要急色。
常言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隔墙吸老鼠,七十吃人不吐骨,八十大禹不敢堵,九十鲸吞镇海杵,一百上天擒佛祖。
几个大婶子、小媳妇偷瞄着杨朝升。
让他觉着自个儿,仿佛被几头发了情的母狼盯上。
她们那眼神,就像要吃人。
杨朝升急匆匆地返回家中。
第一时间,他就出现在儿子眼儿前。
“粑粑粑……粑……粑粑……”
奶娃子见着自个儿粑粑,他卖弄地扬了扬手里的空玻璃奶瓶。.
哟嚯——
“儿子,你阔以啊!这么丁点儿大,就成了一个干饭王,不怕把你老子给吃穷咯!”
杨朝升用自个儿的鼻头,轻轻触碰着儿子的鼻尖。
咯咯咯——
小小的无齿之徒笑成了一朵花儿,口水还止不住的滴。
奶娃子显然很喜欢跟粑粑,进行这样儿的亲子互动。
给儿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杨朝升将包裹住奶娃子的襁褓,绑到了自个儿胸前。
“儿子,咱们出发。”
咿呀——
出了96号四合院的大门。
第一站,杨朝升去的是南锣鼓巷街道办。
街道办的办公地点,还是在原来的那个二进四合院里。
今儿,不知怎么滴……
街道办主任王爱莲居然没有在岗。
这回负责接待他的工作人员,杨朝升也认识。
不就是——
他头一回来办事儿,那个刚到街道办实习的麻花辫姑娘嘛!
眼门前,这姑娘的大麻花辫子已然不见了,留了个齐耳质朴的“革命头”。
初次见面那会儿,麻花辫姑娘的眼睛里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明亮而纯真,眼神中没有一丝杂念。
可惜——
人总会成长,总在变。
现而今,杨朝升却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些儿世故和圆滑。
姑凉的办公桌,是关干事以前使用的那一张。
看得出——
这位曾经的麻花辫姑娘,眼下在街道办,已然取代了关干事的工作职务。
也不知道这姑娘经历了嘛?
乍一见到杨朝升时,她的眼睛一亮,旋即又湮灭不见。
姑凉机械的,在杨朝升提供的材料证明,房屋居住地住址一栏后面,盖上了街道办的公章。.
在离开街道办时,杨朝升心里头突然多出一些儿感慨。
那个待人热情的麻花辫姑娘,已然不见了。
这个世界上,从此多了一个工具人。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上辈子,杨朝升很长一段时间,追过湘省电视台的一档情感类节目。
女主持人燕子。
节目刚开始那会儿——
每当当事人述说,生活中的种种不幸遭遇之时。
这位初涉情感话题的女主持,都被打动的狂抹眼泪。
老话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真格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渐渐的——
女主持人燕子的眼睛里,不再有眼泪,不再有同情……
随之而来的,是审视,是质疑。
街道办是一级基层组织,属于地方政府的派出机构,承担着城市基本公共服务和社区治理的职责。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所接触的都是基层的小老百姓。
他们承担着调解群众的家庭矛盾,邻里纠纷等家长里短的琐事儿。
甭看,这尽是些个小事儿。
要想把工作做到位,这里面的学问,那可大了去了。
民间不是有一句老话,叫“床头吵架床尾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