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家和老潘家同为豫省难民开局,又同在异乡为异客。
因缘际会之下,俩家的儿女能够喜结连理。
难道……
这就是人在他乡版的“豫”见你真好?
“我爹娘应该凑不出这么一大笔彩礼吧?”
杨朝升甭问都知道。
自个儿前身的弟弟,这笔彩礼钱的出处,百分百得落到了自个儿头上。
“可不是嘛!三叔三婶纵然合计着把今年的年猪卖了,再找咱们杨家族人帮忙凑凑,都不够拿出五分之一的彩礼钱。”
杨朝义话音刚落下。
一直都没有作声说话的杨永年,此时突然插了一嘴。
“六叔,我跟我爹俩人,这回从家族借出十二块钱路费。只为参赛取得个好成绩,能拿到体委的奖金,帮助九叔娶上媳妇儿。”
好嘛——
要么不说话,要么话说的刀刀见血。
这小子真格儿有八百个心眼子。
毕竟自个儿这副身体离家日久,终究不及杨永年跟他九叔亲厚。
“大哥、永年侄儿,朝辉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他的婚事,我这个做哥哥的,铁定得管。”
好好好——
杨朝升的大包大揽,让杨朝义父子不禁欣喜不已
“不过,这女方家里要求的彩礼钱,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在家里头就是个甩手掌柜,媳妇儿才是当家的,家里头有多少钱,这一回又能够拿出多少钱,我还得跟她商量商量。”
诚然杨朝升已经决定,帮忙出这一笔彩礼钱。
他也必须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杨朝升穿越而来之时,前身也不过十一二岁。
多年下来,这些亲人留在记忆里的那点儿印象,可以说已经全然不剩下多少。
杨朝义这一番有意为之,让他帮衬一把弟弟杨朝辉的用意。
却带给杨朝升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总之不太舒服。
为此,他还特意查询了一下吃亏是福系统。
还好……
系统并没有因此认定杨朝义的行为,达到了让杨朝升这位宿主吃亏的程度。
“杨朝升,你若是钱不凑手,就知会哥们儿一声。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去落脚点瞅瞅,安排今儿晚上怎么歇脚的大事儿。”
此时,活跃气氛小能手贺拥军,及时地给了大伙儿一个建议。
“军子,局气。若是你师娘是铁公鸡一个,我这把就全靠你嘞!”
嗨——
“我说杨大胆儿,你们家小窦医生会是那种小里小气的人吗?”
哈哈哈——
“那可说不准哦!”
……
-------------------------------------
津门警备区司令部。
一幢四层佛朗机式老洋楼的办公室里。
贺拥军虽说没能再搞到行军床,部队使用的铺盖卷,他倒是又弄来了几床。
这间安排给他们过夜用的办公室,面积不算小,估摸着有三十来个平方。
有一尊铸铁炉子正在熊熊燃烧,煤球发出的热量,将房间里头的室温拉高到了3~4度左右。
杨朝升仔细检查了一下铸铁炉子,那从门头上探出去的烟管。
“咋样儿?”
“还行。烟管焊接的还算严丝合缝,烟气应该不会在房间里头留下太多。”
这里的烟气所指的是一氧化碳。
一氧化碳是含碳物质燃烧不完全时的一种产物,会占用血红蛋白,让人和动物因为缺氧而导致死亡。
这会儿,杨朝升的目光,已然被房间里四张长两米,宽0.8米的老式样大办公桌所吸引。
“来,大伙儿搭把手,将这几张办公桌挪到一块儿。”
办公桌被拼成了两张大床。
铺好铺盖卷,躺在上头,比窄小的行军床可要舒服多了。
咕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