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我换了装,确保了后面没有尾巴,才到了油麻地的振兴旅馆,我开了两间房,一间408,一间407,我在408房挂了蓝短裤,人住进了407房。”
“我等了快一个小时,听到408房传来接头暗号,于是我开门出去,看到外面是一个中年人,我说了暗语,他对上了,我就让他进了407房。”
“到了407房,他问我怎么才联系他,上面都着急了,还要我写报告说明清楚。我回答说:要买楼,得弄钱,我找钱去了。他就问我:你弄到钱了?”
“我当时没正面回答,我只是问组织上对买楼的地方有要求没有?湾仔、中环、九龙、油麻地还是深水埗?他一听很激动,问我是不是随便选,都能买。于是我说:不超过20万,随便选。”
“接头的人很高兴,说:那以后的任务就好办了,买整栋楼,改装成旅馆,他建议选九龙,离火车站近。然后他问:这买楼是你去买还是我去买?”
“我本来是想说,我买了深水埗和中环的楼,他问我是他买还是我买,我听了感觉不对,组织上的密信是要我买楼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问这个。于是我问他:九龙一般的四层唐楼要多少钱?”
“他说:看地段,10万到12万都有。我一听这话感觉不对了,四层楼的话这价高了,这人可能有问题,不是变色了就是变质了。于是我想试探他一下,把12万港币给他了。我没提收条的事,他也没提,我想他可能变质了,如果用这12万能识别一个叛徒或是预备叛徒,还是划算的。”
“接着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国。我说还有点事要处理,我七天后回国。他问:要不要他安排。我回答:不用了。我不敢把真实的回国时间告诉他,也不敢让他安排回国。就这样我们就分开了。”
“章组长,这个情况你们一定要认真识别,那个接头人改头换面了的,我没见过他的真实样子,但他的住址我跟踪到了,他住在,这地址我能说吗?他可能的样子我也能化妆出来。”
章组长一听,不好,万处长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掉坑里了,人家王飞反过来发现接头人的不妥,搞起了反向甄别,这样不行,以后要是接头的人,都这么相互不信任,那工作怎么开展?
于是道:“不用了,你说的情况我们都掌握了。钱他一分没少报上来了,我们安排他去买楼了,价格也不贵。你的观察很仔细,那位同志也没有问题。因为这是你的第一次执行任务,上面进行了一些测试。”
“你放心,以后没有测试了,你的表现很好。继续保持警惕是对的,但是跟踪接头人的事,不能再做了,这是违反纪律的。”
王鹏飞一听急了:“违反纪律吗?万处长没告诉过我啊,你们这样做事不行啊,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急急忙忙把我弄到羊城,一路上光给我进行各种考核,各种测试,也不多教点有用的,这不头一次任务,我就违反纪律了。”
“不行啊,这我不能认啊,不是我违反纪律了,是万处长工作没做好。欧干事,刚才我的原话,请你一定要写上,一字不改。是我的错,我改,不是我的错,我可不能背锅。”
欧干事苦着脸看着章组长,章组长憋着笑,嘴角一咧:“按王飞同志说的写上,万处长没告诉他,不是王飞同志违反纪律了,是万处长工作没做好。”
万处长啊万处长,你总让我写检讨,这回你也写次检讨吧。这王飞同志好样的。
问清了钱款交接的事,章组长主要的任务也完成了,后面的时间就简单了,真正的记流水账,哪一天王飞同志在港岛某地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观察,哪一天王飞同志在港岛某店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研最后王飞同志写了三份报告交上去了。
这三份报告章组长是没有看的,他是老人了,看到信封上写的万处长亲启,他就知道这东西不能给别人看,第一时间就放进密封的文件袋,交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