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大婶看裴濯感兴趣,很快将胡爷爷的事说了。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没嫁过来,听我婆婆说的,胡老头以前有个相好,是村里的教书先生的儿子,后来这个事不知道怎么就被那先生知道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让教书先生非常生气,催着让他儿子成亲,那儿子不肯,就去找胡老头,两个人一起跑了,结果没多久,就遇到了劫匪,那先生的儿子为了保护胡老头被劫匪杀了。”
邻居也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不管是胡家还是那先生的家人差不多都死了,胡老头自那之后就疯了,时常穿着奇怪的衣服去那个人坟前一待就是一天…这都几十年了,我看胡老头也是没几年活头了,不过最近一年他好像清醒了好多,还说时安在那边等着他呢。”
村里人对胡老头和沈时安一开始是鄙夷的,嘲笑的,可是在胡老头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下,他们又觉得这两个人可怜,人就活一辈子,怎么不是活?和谁不是过?
总比一死一疯的结局好吧。
裴濯和许宁沉默的走在路上,许宁不确定了,她能写出人鬼情未了,真的是她自己凭空想象的?还是受到了胡老头故事的影响?
可是…
可是在这之前,至少在今天之前,她并没有想起这段记忆。
她满脸纠结和疑惑,裴濯却认为人鬼情未了的故事原型就是胡老头以及教书先生儿子沈时安。
都是一死一疯!
裴濯回头看了一眼周口村,他隐约看到苍凉单调的荒山上,似乎多了一抹亮丽鲜活的粉色…
裴濯问:“既然人鬼情未了沈钰的死有蹊跷,那沈时安的死,是不是也有?”
许宁认真想了想,原主的这段记忆真的非常模糊啊,她也看不清楚,不过她还真就想起来一点,她说:“沈先生以前是村子学堂的夫子,一直德高望重的,可是他死后,却有人说,沈时安根本不是被劫匪杀死的,是他接受不了儿子的事,将他活活打死了。”
几十年前的事了,如今知道真相且唯一活着的就是胡老头了。
可惜胡老头大概也时日无多。
许宁能记得还是偶然听别人议论了一句。
两个人正说着话,裴濯忽然顿了顿。
“怎么了?”许宁问。
“有人跟着我们。”
两个人对视一眼,许宁先走,裴濯转了个弯,然后堵住了跟着他们的人。
许耀祖手里还拿着鞭炮,打算乘许宁不防备扔到她身上去,看她还敢不敢嚣张了?
“放开我,不然我叫我爹打死你。”许耀祖一脸肥肉,挤的眼睛都要没了,恶狠狠的对裴濯说。
裴濯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
许宁等在前面,看见裴濯过来,她问:“是谁?”
“没谁,野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