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许宁想起的齐铭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外面是各种男男女女的调笑声,以前她听过无数次,只是,这一次,她的处境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齐铭心中惊慌,冷冷的盯着门口,她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是许宁那个贱人被卖掉,可结果变成了自己?
她想过是裴濯或者许宁的报复,可是再想想,许宁那个小家子气的胆小模样,而裴濯看着冷漠,其实最心软,不然当初不会误了科考而救了她…
这两个人也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
难道…
是黑牙婆收了银子又黑吃黑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齐铭气的牙痒痒。
距离她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她一直在找逃跑的机会,可每一次都失败,换来一顿毒打,如今她被关在了这个屋子,一会儿会有人来给她点教训。
齐铭在黑暗中,找到了一根木棍,她用牙齿咬掉了一部分,木棍变的尖锐,偷偷捏在了手中。
没多久门开了,一个体壮的男人走进来,齐铭对他笑了笑,讨好的攀上他的脖子,那人见齐铭如此上道也放松了一些。
虽然长的丑了点,可也是白占的便宜,老鸨说了,要让他好好照顾照顾这个不听话的贱人。
齐铭看着男人渐渐迷惑的脸,在他闭眼享受的那一刻,一棍子插进了他的眼睛,男人疼的蹲了下来,齐铭乘机跑了出去,可是一出门,她傻眼了,因为门外还有两个男人守着。
齐铭心一沉,感觉要完。
就在这时候,那两个人忽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
“你怎么才来。”齐铭有些生气,她指着闻声赶来的老鸨他们说:“给我杀了他们!”
同时,府城的周二郎见到了廖掌柜一行人。
他看到了裴濯的信,知道这是个机会,周二郎十四岁就出来跑货郎,还开过铺子自然知道怎么做这个生意,很快他就和廖掌柜谈妥了。
廖掌柜走后,叶子玉嗉囊:“裴濯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拿你当苦力使唤。”
周二郎看他:“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叶子玉皱眉,苦着脸撒娇:“二哥,我也是为了你好。”
“是吗?”周二郎眯着眼睛,叶子玉被看的心慌。
“怎么了?”叶子玉问。
“叶子玉,别以为你装乖我就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周二郎一字一句道:“你永远都是叶家村的人。”
本来叶子玉救了他他该感激。
可是裴濯说,这都是扯淡。
“什么扯淡?”周二郎当时很愤怒。
裴濯说:“叶家村那样的地方,若不是有心放你,你怎么可能跑的出去?”
周二郎皱眉:“你少小人之心,叶子玉那个人是有些毛病,可他…”
他怎么样?
虽然平时装乖,可是骨子里却不是个乖巧的人。
只是披了一张乖巧无害的皮罢了。
裴濯问他:“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裴濯说:“叶家村那么多人,最后只活了叶子玉一个。”
“那又怎样?”周二郎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想说,曾经,我们怀疑叶家村有奸细里应外合和那些当兵的杀了村里人,可这个奸细一直没找到,你也说了,叶家村闭塞落后,叶家村的人愚昧无知,有的人一辈子没出过大山,就这些人,你觉得会有人认识那些当兵的吗?”
周二郎陷入了沉默。
当初他也想过,可是没有深想。
于是裴濯说:“这个叛徒,必须对叶家村和银矿的事了如指掌,要对叶家村恨之入骨,还能和外界有联系,你很符合,可你没有时间,叶家村出事的时候你在府城,剩下的…”
周二郎咽了咽口水。
就只剩下叶子玉了。
只有他,有时间,有条件,有精力做到这些,而且,也只有他活了下来。
细思极恐…
周二郎心里信了,可是他还是说:“可之后他在山洞…”
裴濯:“这才是最可疑的,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只有他活着?”
是啊,为什么?
凭什么?凭他运气好吗?
当然不是。
裴濯说:“如果他是叛徒,他恨叶家村的人,所以他联系了那些逃兵,里应外合杀了叶家村的人,这之后有两个可能,一是因为那些逃兵起了贪念,想独吞那些银子,所以想杀了他灭口,他才躲进了山洞,二是…他故意的。”
“他为什么故意这么做?”周二郎很大声,也顾不得裴濯那死出样了,他只想知道真相。
“因为你啊。”
“我?”周二郎脑子里第一个想法,难道叶子玉喜欢我?
不不不,太诡异了,叶子玉是男的,可他为什么?
“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他,不过在这之前你仔细想想,你从府城回来发生的事,是不是叶子玉给你留下信息引你去的,还有跟踪你的人,明明已经知道首饰铺子的位置了,为什么那些逃兵没有再来,杀了你不是更保险吗?”
周二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裴濯继续说:“因为那个跟踪的是叶子玉的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首饰铺子的事,叶家村知道这些的人,怕是一开始就被叶子玉灭口了。”
裴濯拍拍周二郎的肩膀:“厉害啊二哥,哪里找到这么厉害的人物?他的脑子可比你好太多了。”
周二郎是不想相信的。
可他不是个蠢货,他越想越觉得裴濯说的有道理。
简直太他娘的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