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芷说:“我爹不同意,还是等你金榜题名了再来娶我如何?”
我有点苦恼,金榜题名?那怕是等不不到了…
“那你待在这不害怕了吗?”
“我……”白芷似乎有点不好回答,她看着我目光忽然变了,我回头,看到河里飘过来一具具尸体,远处的桥上,疯狂镇民拦住了几个带着包裹的人。
“他们是恶人。”白芷问我:“恶人该死吗?”
我说:“该啊,恶人就该死,可是谁来审判恶人是个问题。”
我看向桥上那几个疯狂镇民:“他们……真的是为了除恶?还是为了泄愤?或者只是为了那几个人的金银细软呢?”
白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她笑了笑:“那我若是做了恶,你觉得我也该死吗?”
“我也不是判官。”我说。
白芷看着我,喃喃道:“也是……”
她又往桥上看了一眼,此时的桥上,那几个镇民已经抢夺了包裹,之后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几个人推下了河,那几人在河水中扑腾扑腾就没了动静。
绿色的乌龟兴奋的扑腾着四肢朝着那几个人游了过去。
天越发阴沉了,镇子里开始混乱,县太爷本想请个捉妖师的,可是还没出镇子,就被愤怒的镇民拦住了去路。
这个时候往外跑的一定是作恶多端的恶人。
恶人该死!
“你带我走吧。”白芷忽然对我说。
我诧异:“你不是不想走吗?你走了你爹怎么办?”
白芷满脸惊慌:“我爹…我爹死了!”
“啊?”我有点懵了。
“你爹怎么死的?”
“他…他被镇民们杀了。”
白芷满脸的慌乱祈求的看着我,我真受不了姑娘这么盯着我看,于是我温柔的笑着说:“那好吧。”
她松了口气。
天还是很阴,不见一丝日头,空气中的水雾好像更浓了。
我和白芷走在空旷的街上,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惨叫。
镇民们开始自发审判他们心中的恶人了。
隔壁邻居偷了我家的鸡,他该死。
对面那人多看了我娘子一眼,他一定心怀不轨,他该死。
路边的小贩缺斤短两,也该死。
每一个人的恶意被放大,每一个理由都很充分,每一个坏行为都十恶不赦。
人人都是判官,人人都是恶人。
我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白芷不解的问。
我笑着说:“我喜欢这个镇子。”
白芷跟见鬼一样看着我。
我忽然停了下来,白芷看着我,无辜的眼睛里满是迷茫:“虞免,你怎么不走了?”
我四处看了看:“因为我觉得这个位置正好。”
白芷也笑了起来。
“恩,正好。”
一张大网将我盖住,我看到转角出来的男人。
白芷的爹。
白芷脸上的笑容没了,眼神冰冷冷的,她抽出一把刀,一步步的走近我。
“虞免,想不到吧?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看着我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干裂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