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从未谋面的父亲,裴濯没什么感情。
可是血缘这个东西很奇怪…
它像一条无形的线,紧紧的拉扯牵引着彼此,无论这个人活着还是死了。
裴濯此刻的心情就很复杂。
小时候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村里任何有父母的人,他都羡慕。
人都说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治愈,裴濯的童年不能说幸,也没有不幸,只是不完整。
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他也只是假装不在乎罢了。
他舒了一口气,陷入了罕见的迷茫一种。
许宁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裴濯的感受她懂。
两个人坐在一起,许宁拿起那幅画看了又看,忽然许宁顿住了,她打开了画轴,里面有一张纸条,字迹奇丑无比,这是钟世子的。
苏宁看过纸条又递给裴濯,裴濯皱眉看着。
钟世子的信很简单,说他发现了一点关于前太子的消息,他要去城北大营。
“城北大营防守严密,他怎么去?”
裴濯也不知道。
他总觉得有点不安。
很快老四就回来了,说钟离尘忽然回来带走了钟世子。
裴濯孤家寡人,父母双亡,钟世子可能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许宁懂他的感觉,当初她看叶子玉就是如此。
许宁认为钟世子暂时不会有事,可是凡事总有例外,谁也不能保证。
裴濯沉默了半晌,盯着纸条的字迹看了又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钟无简的字简直丑的令人发指!!”
许宁“…”
城北大营,钟离尘带着钟世子下了车。
钟世子浑身的伤,走路还被人扶着,可能是牵扯了伤口,疼的他有点烦躁。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钟世子这个人很现实,既然驸马都不是他爹了,他还讨好他干啥?于是他说话就不太客气了。
钟离尘看着这个孩子,心情复杂。
“你查前太子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钟离尘咬牙:“简直蠢的无可救药。”
钟世子恼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个人都不是他爹,这些年看他像个傻子一样讨好他是不是很可笑?
钟世子也觉得自己很可笑。
从知道他是前太子亲生儿子的时候。
他想了很久,最终写了那张纸条,将画给了董明宇后,然后就去德宁公主那闹了一出。
然后他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德宁问:“所以,是你和先皇说我父亲强迫了你,先皇才将他关了起来…”
不等德宁回答,他就厉声质问:“东宫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德宁像是疯了,她一边摇头一边说:“不…不是…我是…我是迫不得已…是他让我那么做的…是他…”
“是谁?“
然而德宁只说“是他”,这个“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