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诚自然也是说县中有此青年才俊,国之有望。
又是一番推杯换盏,梁山伯说罢,紧锁眉头久久不展。祝文文不喜这局面,便邀表姐出来透透气。
两人起身而出,出了这雅局,往后面亭子去了。
表姐姜楚乔还没走两步,便已哭出声了。今日雅局她算是看出来了,她是被他父亲送出去了,抹泪道:“我竟被爹爹送人了。”
她顾不得四周有人,热泪连连。
祝文文深觉表姐委屈,被自己父亲当众送了人,无论哪家女儿都是很难接受。
见表姐痛哭,她连忙安慰道:“表姐先别哭,这事儿不能确定,可能舅舅就是让你展示一下才艺而已。“
表姐委屈流泪道:“女儿家一般不轻易见人,今日让我展示才艺,就是为了攀附那马太守之子,我竟成了弹琴得乐姬了。你也听见那长常夫子和史庄主是怎么羞辱父亲此举的。父亲竟还能在席间安稳得坐。他不嫌话刺耳我还嫌丢人呢。”
祝文文实在无法道:“今日我陪你和舅舅说说,舅舅舅母最疼爱你,定不会不顾你得意愿。”
看着表姐眼睛哭成桃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劝了。想必表姐心中定是有意中人,若是意中人家世舅舅满意说不定还有缓和得机会。
她低声问表姐道:“表姐,你有意中人么?”
姜楚乔抬起通红得双眼,静思片刻又呜呜咽咽道:“我一直在家里养着,爹娘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女红簪花,弹琴画画,我连家门也不出,哪里来得意中人?”
祝文文有些不解道:“表姐你是绝不当那刺史的侍妾是么?若是你决心已下,你要怎样,我一定助你?”
表姐一时也有些迷惘道:“今日我见你和同窗一起游山,头一次发现我原来是笼中鸟,本暗下决心,雅局回去也缠着爹爹让我去女扮男装去书院读书。看来再也没机会了。”
朱文文心里对这位游戏中表姐同情不已,如果真要嫁给马文诚不知表姐不知愿不愿意。
她便低声问:“表姐,若舅舅真让你嫁给马文诚做妾,你敢以死拒绝么?”
姜楚乔抬起一双丹凤大眼睛,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有些犹豫道:“嫁人都是父母做主,我没意见。只是若真要嫁给他我有两点不服,一是我定会做侍妾,我从此便低那正妻一头。二是我必定远嫁,从此便远离父母了。“
看来表姐没有心上人,也不在意嫁给谁。而且几句话就可看出这个表姐,她是个没主意的憨脑袋。
话说回来,谁想做人家侍妾呢?只是这表姐心思软弱,祝文文还正想要不要让表姐躲自己书院呢,谁知表姐自己哭一鼻子竟自己想通了。
她念叨:“看那刺史也是一表人才,若是做他的正妻我愿意,但是妾,我有些不甘心。英台你说呢?”
祝文文尴尬一笑道:“那就看表姐的不甘心有多大了。”
祝文文只觉自己如坐云霄飞车,上一秒还在想怎么解救封建家族包办婚姻中的表姐,下一秒表姐自己竟开始算自己的嫁妆都要带哪些。表姐如此跳跃的性格实属是自己没想到的。
此时胖阿娘见二人坐在亭中,急急找了过来。
甩着手绢笑道:“小姐,席间都在夸赞您的琴声,小姐快去吧,舅老爷着急了。”
祝文文让表姐先去,自己不想再入酒局,便去找谷大仓孙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