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眼睛一斜道问来梁阿娘道:“你们都这么想的么?”
梁阿娘知道夫人言语松动,赶忙上前来说道:“夫人要是不问,我们也不敢说。夫人与那祝夫人感情深厚,祝夫人在夫人面前这么多年,没有一个错处。这祝家小姐也这位人见人爱的好小姐。咱们若没有粮出借,也就算了。可我们赵家堡有的是粮。就是不种地,咱们赵家堡人吃个三年五载也是够的。
老婆子有个笨想法,咱们就借粮给这祝英台,姜家要敢有什么说词,咱们赵姐正好再出手教训那姜家正好。
再者,三公子说了是报救命之恩,夫人权当是全了这三公子一番情谊,咱们借出去的是打算今借出去的旧粮,俗话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那章神医和祝家的人记得是夫人一辈子的恩德呢。”
梁阿娘的说法正中赵夫人下怀,见了祝英台前两封来信,她心里已经松动了。奈何姜家的事刚过,马上又借粮给姜家有瓜葛的祝英台,她实在是生气。
此时赵荣松赶紧又道:“娘,听说祝家的姐姐也是要收几百流民,她和娘一样做善事的。”
赵夫人听罢,让一众人起来,拉过赵荣松坐下道:“母亲虽有时有些蛮横,可还是分得清好坏。嘴上虽然毒了些,可心是好的。
既然你们几人都已经借出,我不去追回了,她将借据写好与我送来。她要还不出,我便去向他祝家去要就是了。”
众人见赵夫人松口,个个欢喜,都赞赵夫人心善。
那赵荣松问母亲自己何时能和章神医一起出游。
赵夫人看着这个三儿子道:“这赵家堡还容不下你?等你满十六岁再说出游的事,你还没再母亲膝下承欢几年,怎好抛下母前出游。”
赵荣松对母亲向来敬爱,他也只有七八岁,听母亲舍不得,自己也舍不得起来。又钻进赵夫人怀里撒起娇来。
赵家这边借粮消息,晚上便传入了阿水的耳朵里,她刚死里逃生,此时又闻得这样喜讯。本在竹榻上贴着膏药躺着。
听见月娘说梁大娘传话过来,赵夫人也同意借粮了。欢喜的坐了起来的口中念佛。月娘和车老二见阿水心思开了,又给她做了碗热毯面吃了,阿水脸色由白转红,阿水几日间生死一回,难关已过,只待生产。
单说那边羽家庄内。
自从姜老太爷和大爷姜正礼从赵家堡回到羽家庄,姜老太爷便一病不起,整日问医寻药。姜正礼因为在赵家堡受了一顿板子又绑了几日,回来高烧不退,躺在席榻上顶着凉帕子将养起来。
姜家女眷一众看见人回来,又欢喜又心疼,呜呜哇哇哭了一场。
随车回来的还有那十九具车夫的尸首,姜夫人余氏顾不得哭,又找来这些尸身的家的苦主,安慰一番,除了下葬银子外又多给了几批绢布,众苦主哭天哭地收了尸身,回家埋了。
一连小半个月,余氏又是操持家务,又要照顾病人宴请名医。又要处理桩头佃户报上来的事情。虽有姜正礼两个妾室帮自己打理,人早已经支应不住。
那姜老太见大儿子也被打,三儿子已经不中用了,老二家近日刚接了军务,倒不如让老二和二儿媳管家,自己老两口最后也有个去处。
所以见那两位妾室姨娘插手后厨买菜做饭,见了就是打骂,说‘姜家门里没有管事的了,让这娼妇做了主,又说大房若没精力管家。不如让贤给别人。’还拉着二儿媳妇上门讨要院子的对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