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冷笑道:“我这里找人记了一本账,我拿给老爷看老爷便知。”
正巧门外卫氏来报,饭菜停当,请老爷夫人用饭。姜正礼夫妇也不说了,卫氏搀着余氏下床用饭。
仆妇请少爷小姐也过来用饭,姜正礼见了儿女,心思稍宽。
一家子全坐下吃饭,也算是姜正礼这房劫后重生了。谈话间几个孩子自然又说了些心酸事和开心事给姜正立听。姜正礼自然又夸了三个儿女年少持家有方,助力父母这样的话。
姜正礼这院子怎么团圆暂且不提,只说姜正礼痊愈的消息在后院传开,老太太嚎哭的声音外院人都也听见,
那些下人婆子的嘴,早将消息传在另外两个院子里,好在老二姜正仪在姜正礼生病时还时不时探望,可老夫人带着自己媳妇去讨对牌这事,也是犯了家里的大忌讳。
他见兄长好了些,起身让下人拿自己的罩衫来。
老二正妻王氏不急不慢的将罩衣接过手里,服侍姜正仪穿上,又一条玉带给丈夫系上。
抬眼道:“上次是表姑母,非要拉我去要大嫂讨要后院的对牌我不想去,表姑母硬拉我去。
听说老三要分家,我看甚好,咱们在外有宅子下人,领着儿女在外单过多自在。
哎~可那刺史手里还握这咱家军衣单子呢,我可不像那老三家的傻子一样,我和你同去看大个大嫂。”
说罢换了衣裳拿了盒补药,跟着姜正仪往外院走。
此时老三姜正亚院子里,三夫人羌氏急得乱转,姜正亚抬眼喝道:“你要吃饭便坐下,不吃去汤药如何了,莫在我眼前转悠,惹我心烦~”
这羌氏原本就是个一心只听丈夫话的女子,虽长得比余氏和王氏都标志,却无余氏的头脑也无王氏的靠山,一心里只相夫教子,守着规矩过日子。
虽也读过书,也只读了些《女则》与《烈女传》。丈夫说的她听,婆婆说得她也听,像个没有脑子的漂亮美人,离了这个院子竟不知怎么活。
姜正亚本就是个炮仗性格,再没个厉害的内室看管着,年深日久更是无法无天,在外做生意眠花宿柳,养粉头外室,她都像看不见听不见。
姜正亚在赵家堡做出那样的恶事,她听自己丈夫辨别两句竟也信了。口中只和下人说:“三爷是意外碰伤那孩子,哪里有恶心,外人只会谣传,泼了我夫君一身的脏水。”
家里的下人见这房夫人好糊弄,背地里不知笑话她多少。但挡不住三院有钱,又爱听好听话,索性都拿好听话来换钱用。
今日听见姜正礼好了,这羌氏有些坐不住,有心去看一看,又被姜正亚拦着。
羌氏犹豫道:“三爷,虽说大哥大嫂不帮衬我们,可他能下床了,我们也该去看看才是。”
姜正亚听羌氏这话,将手中的碗碟一扔,口中怨道:“他算什么大哥,我这个当弟弟的腿被人打折了,他可给我报仇了?我在床榻上躺着,他可来看过我?现在他这个当大哥能下床了,我这个当弟弟的能下床么?你还让我去看他?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