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荒郊夜间已寒了起来,小灵子双手哈气,先拿自己手捂在祝文文的小腹上,尽量暖一些。等柳儿端着热水进来,祝文文又灌了两口热水,脸色有些好转。
长舒一口气道:“果然女人就会有女人的局限性吗,男的就是方便。”
柳儿和小灵子也听不懂,柳儿道:“小姐,今日晚了,明日进来城我找个医馆给小姐抓副药。”
祝文文侧躺缩成一团,摇头道:“我喝点热水就行,咱们不是来玩的,赶路要紧,明日早你们给我熬点姜水就行。”
知道他们二人赶路也累了,祝文文摆手道:“我困了,都去睡觉吧,我没力气了。”小灵子不放心,拿个被褥垫在腿下,给小姐暖肚子。
另一间屋子,陈福寿趴在墙上努力听祝文文他们房间的动静。
转头对正在喝水的马文才道:“二公子对面没有声音了,多半是睡了。”
马文才又喝了一口水道:“你去外面看看她们屋子灯灭了没有?”
陈福寿开门朝旁边屋子看了一眼,退回来道:“熄灯了,这回是真睡了。”
烛光在马文才脸上跳跃,照出他通红的眼睛,酒后一直口渴,又灌了两碗。
陈福寿低声道:“二公子,我不明白,您既然醒了为何装睡。”
马文才道:“我不知道和她说什么,索性就不说了,她脸色真的发白么?”马文才后悔没亲自看一眼,开始担心起来。
陈福寿道:“脸色白了嘴唇也白了,可能奔波累的了。”叙而又说道:“二公子,大公子只给我们十天的时间,咱们明天才能到那两教寺,再找人翻修,余那几日是不够的。金佛就在路上,咱们需要想办让金佛在路上拖上一两日。”
马文才看了陈福寿一眼道:“只要金佛进了江州水域,立马派人向官府禀告。让州府县郡都去设坛迎接做3法事,咱们也就会再多出一个月来。只要金佛到江州,咱们就准备将山寨人马拉来开荒了。”
陈福寿没想到,整日花天酒地,宿醉不醒的二公子,竟对这事这么上心。
陈福寿偷笑一下道:“二公子既然这么上心为何不直接说出来,非要让大公子和祝家的小姐错看你?”
马文才浓眉一皱,生气道:“我大哥是真生气,但你看那祝英台有半点生气的意思么?我喝醉死在酒肆她或许还要上前骂上两句。
她早就错看我了,不是这一两日,我醒了如何?醉了又如何?她可曾上前问我一句?”马文才越说越来气,咬着牙,似乎祝英台就在对面。
陈福寿知道二公子心思在祝英台身上,听二公子这么说吗也是好笑,祝英台和他毫无瓜葛,何况二人刚拌完嘴,她可不是看笑话。
见二公子独生闷气,陈福寿小心道:“二公子得身段高,那祝英台脊梁也不软。她这性格当夫人怕是不成,要不二公子还是算了,何必和小女子置气。”
马文才将茶盏在桌几上重重一放,置气道:“我男子汉大丈有鸿鹄之志。”陈福寿听这话高兴。哪知他又道:“难道还降不住一个小女子么,我看她是不是眼里从来就没我这个人。”
陈福寿仰头要说话,只觉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喉结上下涌动,最后吐出三个字:“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