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听这门外人来人往乱糟糟,心也跟着乱了。韦秋竹都定亲了,这祝英台还在和自己吵架,不知何时是个头。
陈福寿见二公满脸丧气,跟着叹气道:“二公子,恕我直言,我看祝英台对您没有这个心思。你差点把命搭进去,她心里没你。”
马文才心有些低沉,转念一想道:“她是女子,女子总是要出嫁的,只要我也央求母亲去祝家庄提亲,我不怕她不嫁。她还能一辈子不嫁人?她家里再冷落她,将她嫁出去总是好的。再说我这身份,也不算辱没了她。”
陈福寿见二公子用情至深有提亲的念头,也不好再说。
他们一起长大,二公子看似爱色,实则这么多年心里空荡荡,一个人也不曾有。太守的官职一步步往上,那各色人的嘴脸也就见得多了,他们对身边人早有了戒心。
儿时他们只叫名字,再大些先说明是哪家的儿子,亦或是哪家女儿。自己的名字不重要,父亲母亲的家族名字才重要。
这么多年,和公子玩得要好的有几个,可住进近他心里的每一个。
真是天意弄人,来江州却看上这祝英台,却和个冰窖似的怎么暖也暖不热。本是祝家高攀的婚事,现在马家竟要上赶子求着。换谁都要窝火。
既然暖不热,那就直接去提亲,祝家总不能连太守的儿子都不要吧。
马文才猛然想到凉亭里祝文文说自己有病的话。
自言自语道:“我说她心怎就这么冷,她是不想连累任何人。”又连捶几下床道:“我怎么能这么说她呢,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她不想连累任何一个人,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陈福寿疑惑问:“她又怎么了了?”陈福寿将那日晚间人在亭子上说的话,忘得有一干二净。
马文才不愿他人得知祝文文的私隐,只两手叠在床上,偏着脸生闷气。
想了半晌,转身让陈福寿出去,帮祝文文料理寺庙,顺道派人去万松书院让乐福锁了院门,过来照顾自己。
陈福寿头也不抬,继续坐着道:“二公子一个人在这里不行,等山下的郎中来了我再去不迟。”
马文次一把将他推开,推得陈福寿你一个踉跄。
“没听让她说,里面外面都要忙,她一个人怎么行。你要是不去,我便要去了。”说完就势要才下床,找鞋穿。
陈福寿一把按住他,将鞋子放远一些,说道:“我这就去,行了吧。你躺好不动,嘴唇的乌青都没消呢。”
一步三回头,叹了口气出门去了。
山下传来消息,张大山的盲老娘还是没举出来,等众人将火灭了,张大山不顾余火去翻找。在里屋角落找到老娘的烧成黑色的尸骸,整个人缩在一处。口鼻之中全是黑色。
张大山抱着老娘的尸身痛哭不已,冲着面前山谷咆哮一声,如晴天霹雳。祝文文得知后亲亲自下来,要求给盲老娘体面的丧葬,就在半山腰处停了一日的灵。找处好的地方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