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笑着画那画册翻在头几页道:“夫人常买首饰应该知道,金银纯度参差不齐,像宝石这样,黄玉,翠玉,珍珠,珊瑚,玛瑙,玻璃,琉璃,更是每年只有那么几件好的,其余都有瑕疵。
这画册上的首饰头面,以及夫人现在手里拿的都是上乘货品。
能卖这些头面首饰的店也就那么几家,各家老板自然也是相熟。能买这些好货的贵客自然也都是有名有姓的。
小的将这册子给夫人看,上面的首饰还在其次,这买首饰的人才是要害。夫人请看.”
店家指着第一页的纯金华胜的图样,向祝夫人道:“这套双凤华胜名叫‘凤舞九天’,是马夫人买走,每次宴请马夫人都会带着这两支华胜待客。”
说着又指着一套金镶青金石的鹿角垂金步摇,道:“这套‘青金未’是马夫人的家嫂,衡阳夫人买去了。衡阳夫人出身河西夸氏,家又两子两女,长子和次子都成婚,长女也嫁给孔家的次子,家资颇丰。”
店家又指着一金簪穿珊瑚步摇和项链道:“这套‘富贵娟’被长乐县县令夫人买走了,长乐县令夫人是常州周氏次女和马夫人娘家也沾着亲呢,家里有一子三女。儿子还未娶亲,长女和次女已经嫁人了。”
店家又翻来一页继续要讲,祝夫人打断他道:“看来这些首饰都是有主的,这不是看首饰,是店家告诉我首饰在哪家吧?”
店家嘿嘿一笑,将画册摊在茶几上道:“夫人要是去赴马夫人的桂花宴,差不多也能见到这些头面,自然也就知道,那些女眷是谁,夫人也不至于尴尬了。”
祝夫人又翻看了那的图册,心里对这店家暗自佩服:“好一个精明的店主,能看出我第一次来,也知道我来赴宴。将宴会上的人的家底都摸个清楚,我要是不买他家的头面首饰。怕我去那宴会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
随后将画册放下,拿着那套宝石镶金对鸟金钗在手中把玩,又对着透光的窗子在日光下看了又看道:“还是件好,这套要多少银钱。”
店家坦然伸出五指道:“只要黄金五两。”一旁的庄阿娘和高阿娘相互对望一眼,眼睛都不由睁大。
店家又拿铜镜让祝夫人在头上比了比。祝夫人问身边人道:“我若戴这金镶玉的去赴宴可好?”
赵阿娘帮夫人将金钗插在头上夸赞道:“夫人面若桃花,若再配上这套金簪真是贵气逼人。”祝夫人见店家坐在对面只是低头摆弄另一套黄玉的首饰,知道店主不认可这说法。
便向店主请教道:“店家有话不如直说,我向来喜欢坦荡之人。”
店家见祝夫人问了,便起身道:“依小的看,满府都是黄金宝石,夫人不如另辟蹊径带套羊脂白玉的,这套羊脂玉是祥云图案,镶了一圈的金边,恰似红日在祥云之后,有日出东方之意,也映照了合家兴旺的好兆头。
配上玉石穿金线的项链和耳饰,显得夫人清丽脱俗。夫人家是女儿也有暗示夫人不是那攀龙附凤之人。”
放下手里金钗,祝夫人拿起看店主推荐的玉簪,又在头上比了比。镜中看着过于平常。祝夫人心底翻出一丝不乐意,无意轻叹一口气。
店家继续向祝夫人进言道:“夫人将这套头面配上相应的发型和衣裳,才会出彩。”抬手又拍了两下手,门外又进来两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