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由她说,掐着手里的桂花扔在地上道:“对了,祝夫人,那不是您亲侄女吧。”
张氏强势打断,一脸嘲弄道:“我怎么打听道,姜家女素来都是情种,您那长姐与人私奔,祝夫人是代嫁祝家的?”
此话一出,祝夫人只觉头上炸开了响雷,自己身上的衣服像被人剥去,脸上已经白得没有血色。
马夫人见张氏如此放肆,颤声道:“放肆,长辈在这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张氏轻摇面扇一脸无辜道:“婆母这话差矣~咱们马家再怎么说也是庙堂之上的得人家,为我夫君寻妾室,也要打听好人家才是。”张氏假装小声,拿玉手立在嘴边道:“儿媳还听说,姜家三爷,前些天差点杀了他们郡县一个七八岁的小娃。
啧啧,这家真是私奔的私奔,杀人的杀人。还真就婆母请的祝夫人还算人品端芳。”
此话一出,围着的一圈女眷此时都将眼睛放在祝夫人身上。
嘴上不说心里都在犯疑,心中都想,若真是如此,那祝夫人娘家真是德行有亏。众人也都只是看着不敢再言语。
众人眼神看着,祝夫人已觉有千金重,强撑着精神向张氏道:“我祝家姜氏,身正不怕影子斜。少夫人所说之事,有的我都不知道,我哪里能认。
再说,民妇今日是收了帖子来赴宴的,不是自己闯进来的。我进城之后也听到不少关于少夫人的一些不好传闻,民妇也没在意这些以讹传讹的话,因为这是礼节。少夫人既然不喜民妇赴宴,民妇现在走了便是,只有一点!”
祝夫人眼睛如勾,盯着张氏一字一顿道:“我女儿没打算给你丈夫做妾,少夫人还是将你这番酸话说给别人听吧。”
说罢长吸一口气,将手从马夫人手里抽出来,躬身道:“马夫人民妇先告辞了。”转身带着自己身边人头也不回,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从正门走出马府。
祝夫人盯着马夫外的天幕,忍着屈辱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行驶在路上,随行之人蔫头耷脑门像霜打得茄子。见夫人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只盯着车外的风景看,蔡赵两位贴身女仆心中替夫人鸣起不平。
自夫人出嫁以来,姜家的好处,夫人是没受到半分,可这恶名一起,夫人这个姜氏女在这千里之外也要为姜家背这口黑锅。
夫人在祝家苦熬着这么多年,姜家人何曾心疼过半分,可夫人对姜氏一族恨不得剖心挖肝想让姜老太爷看看她这个庶出的女儿比那嫡女还有用。
赵阿娘和蔡阿娘不知明里暗里劝了夫人多少回,夫人处事机敏,唯独碰到娘家,就像心缺了一孔,又像是迷了心窍。
进这豫州城前,夫人铆足精神,被姜氏几句话煞得荡然无存。二人都知道夫人只是强撑,心底的酸楚也只是胳膊肘折在袖管里,外人看不见罢了。
进了客肆,祝夫人几乎是跌落在席榻上,要不是蔡阿娘扶着,额头就碰到箱柜上了。
赵夫人噙着泪伸手扶道:“夫人,你切莫太伤心,莫给那刁妇一般见识。”
祝夫人只是抬着手要茶,赵阿娘赶紧去倒。或是关了许久祝夫人当真口渴,仰面直接灌了三海。
蔡阿娘见夫人喝了水,面色好了一些,帮祝夫人捋着背道:“夫人,咱什么场面没见过吗,可不多想了。”
祝夫人低着眼皮到:“我已经生过气了,她不能让我再生两回气。咱们这一日,都没吃上一口饭,去叫这里的店小二给护卫,马夫,还有跟咱们去的,花,荷,红,雪,四丫头摆上两桌上好的席面,咱们先吃上一顿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