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盯着镜子也是看得痴了,镜子里外两个人却是两副心肠,春心不解,话说只要不说透,也是春梦好一场。
等余氏梳妆打扮好,祝夫人问马夫道:“还有多远路程?”
张大山听见问,粗声道:“往南再走一个时辰就到了。”祝夫人刚才就见这穿兽皮的男子,见他熟悉此处地形,笑问道:“你是哪个,竟如此熟悉这里。”
姜永孝跑过来对姑姑道:“姑母他叫张大山,是我的救命恩人。”祝夫人听了欢喜道:“哦,你们竟有这般缘分。永孝救命之恩当永生不忘,你要多谢谢人家才是。”永孝看着张大山连连点头。
祝夫人道:“既然救命恩人如此熟悉路途,不如就让你的救命恩人为我们指路可好。”永孝和张大山这两日里相处,俨然成了忘年交,学着张大山的样子走路说话,吐口水。
答应道:“这有何难,姑母上车就是。”
“永孝比在庄子里性子开朗一些。”祝夫人搀着余氏往车边走。
看了儿子又看了看张大山,余氏眼神和笑容有些南辕北辙。见祝家的几护卫都在四周守着,唯独张奎随意走动,便有些试探地问:“妹妹行走还带着祝家庄的护卫啊。”
祝夫人笑道:“没办法,这几个月要巡几个庄子,咱们女人家出门不带人走不远,幸而这次也带着人,否则小命也都交代进去了。”
余氏看了张奎一眼道:“那人可是个领头么?”
祝夫人看了张奎一眼,将头一偏有些不悦道:“他是底下一个大店主的朋友,来江州取点东西。那人不是我们祝家庄人,只是跟着我们走就是。”
余氏‘哦’了一声,并不再问。几人离了溪边上车去了,永孝和张大山打头,张奎护卫走四边,丫头仆妇挤另一辆车。
姑嫂二人又在车里又说起的姜老三的丑事,二人感叹一番,唏嘘不已。
到了黄猴山脚下,张大山停住脚步,问两位夫人愿如何上山?是走上去,还是在山后,那个缓坡能坐个杆子上去。
姑嫂二人下了马车往山上望去,只见一缕青烟从山腰飘来。
祝夫人指着半山腰道:“那里是个什么地方。”
张大山来在自己脚下,痛快道:“上面就是两教寺,我们正要去那里。”
祝夫人以手当伞遮住眼睛,看着青烟袅袅处,长叹一声道:“英台就在那里么?”
张大山脸色凝重点了点头,自他知道在林子里与贼人打斗那家人是祝英台的母亲,又见这夫人满身华服,带着家庭侍女和护卫,就对祝母颇多不满。
她自己锦衣玉食,却让一个女子在外受苦,哪里有这样道理。可若是那狠心的母亲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看女儿,或许是祝英台这个有钱家的小姐太任性,跑出去玩,她娘来接任性的女儿回家。
有钱家的小姐不都是这这般。不如自己上山和祝英台说个清楚,劝她早早回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