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道接着问:“然后呢?”
马母像个人说古的老人,眼神空洞回忆着过往:“后来城是攻下来了,可守城的人将领庄志筹自杀,你爹将庄家一百三十五口拉出来,男的被看透,女的看赏给给了手下。
你父亲得到是一座空城。他手下的兵实行了三抢。说起来也是可怜。
哪只十年后,你刚出才两年,咱们家让伢子带一群孩子进府想挑两个出来,给你买了玩伴小厮,其中一个叫丑儿的,样貌白净长得好看,我就要他留下了。你还记得你头上那个疤么?”
马母拿手轻轻摸了摸马文才脑后勺。
接着道:“就是你和这丑儿一起,我们当时都没在意,他从假山将你推下来的。我们念他还小,只是打了他一顿。
可又过了几日。你的碗里竟然被下毒。要不是你这孩子孝顺,让你乳母吃了第一口,怕是要毒发身亡的就是你了。”
马母扶着额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我命人将整个院子翻了已一遍,最后在他屋子里翻出了砒霜。等抓他去,人又不见了,看角门的说他被一男的领走了。
当时我真是心惊,去找当初卖人的人伢子,可那人也早死了。”
马夫人不自觉的摇摇头,眼底泛起的恐惧仿佛这事刚刚发生:“从那之后咱们家就再也没有在外买过奴仆。”
说罢马夫人似乎陷入了沉思,马文才问母亲:“那么多年,母亲怎么能肯定就是那个丑儿?”
马夫人招手让儿子坐在自己身边,好像是怕儿子再出事。
看着儿子的眼睛道:“你父亲在外征战这多年,做的有些事我怎么能不知道。可咱们得活,打仗死人是免不了的。
有人来报复也是想得到的,那个丑儿抓不着也找不到,可是隔上一年就又会冒出来。
这两年咱们府衙兵力增加,他来给过几次,和张奎交过几次手。就是抓不住他。
府内为何水井要上锁,就是被投过毒。咱们家的饭食第一口都先让狗吃,也是因为被下过毒。
他也不是整日的来,就是过两年来一次。来就在大门上写咒骂的话。都说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这人能易容还能飞檐走壁抓不到他。他小时候一个模样,长大可能又变个模样。
祝英台刚说这人,我一瞬间就想起这他。”
马文才似乎对这丑儿还有些许印象,是个白净的小厮,不爱说话,印象中他并没有伤害自己,只是自己年纪太小了,有些记忆已经模糊。
马文才对母亲说道:“既然知道这人的来历就好办了,这人这山上就这么多人。只要左右相保,一定就能找到他。”
他见母亲不停的揉额头,知道母亲是舟车劳顿,担心道:“母亲在此歇息,我去山上看看就来。”
马母让一个阿娘给自己揉了揉脑袋道:“你先去吧,我真有些头痛。”
马文才要走,马母道:“儿啊,晚上回来娘这里陪陪母亲。”
马文才看母亲似乎有心事,点点头道:“母亲放心,母亲在这里住一日,我便在这里陪母亲一日。”说罢转身大踏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