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休身上的伤在顷刻之间恢复如初。
“多谢前辈!”
田不休赶忙说了一句。
他特意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骨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加矫健,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就连体内早年间因为强行冲关导致的道伤似乎都消弭了不少。
这下,别说是十载了,就是百载都没问题。
这般堪称巧夺造化的能力让他内心震撼无比,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柳村之主,或许已经强大到了某种无法想象的地步,比孟的还要胜出一些。
正在他内心不断诧异思索的时候,那道被他视为尊威的声音悠悠响起,涌入他的脑海中。
这声音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听见。
只是他一人。
田不休脸色一正。
他心中知晓,那位柳村之主恐怕是专门要叮嘱他一些事情。
“田不休,既然你说自己光明磊落,又是这般想让本座出手,本座便给你这个机会,本座想要守护的是一个纯粹的九天十地,若是你能够做到这一点,本座便会出手。
但你务必须知,那黑暗的强大超出你的想象,在那漫长的岁月史诗中,即便是帝都会陨落,因此,哪怕是本座出手,也无法护佑尔等太长时间。
如何,你,答应吗?!”
江槐眉眼灿亮,如同秋水一般明净,又深邃如海,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似乎能够照亮永恒,穿透岁月,争渡苦海。
“前辈,我答应!”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田不休直接开口道。
他并不求江槐能够护佑九天十地多长时间,那样也不现实。
毕竟,在遥远的仙古岁月,可是拥有像轮回仙王,无始仙王,还有十凶这般的旷世存在,但最终都被那一域的生灵杀的节节败退,生灵涂炭,十凶喋血,轮回仙王下落不明,无始仙王马革裹尸,被硬生生砍下了脑袋……
“好,希望你能够记住现在说的话!”
江槐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前辈,期限是多少时间……”田不休张了张嘴。
“没有期限。”
“没有?!”
田不休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
为什么人家没有设置期限。
因为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第一雄关塌陷,雄关之后那数百万黎民喋血丧命便是最好的证明。
即便这一次异域的大军还无法正式踏入九天十地的土地上,但不代表下一次还是这样。
而异域大军一旦正式踏足他脚下的疆域,那时,便是九天十地的真正的末日来临,无法避免,更无法抗衡。
那九片天,那十块地……会在瞬间被吞噬。
他如果在此之前还没有顺利完成柳村之主交代的事情的话,还需要设什么固定的期限呢?异域入主之日便是期限截止之时。
一念至此。
田不休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浑身上下更是萦绕起了一股犀利的肃杀之意。
他这把老骨头倒要看看,昔日的过往岁月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肮脏龌龊的不堪事。
有谁,会那般无法无天,竟然敢对九天十地的恩人下毒手!
这种行为何其恶毒?何其阴险?何其顾大义于不顾!
这是明摆着就是那一域生灵的内奸,九天十地的叛徒,性质已经恶劣。
哪怕是那些长生世家,他也绝对不会后退半步,就是拼着老胳膊老腿也要为这片故土,为这片生养自己的天地荡平寰宇。
“你究竟是谁?难不成九天十地请来的外援?!”
一旁。
第一雄关塌陷之地,异域的不朽生灵不时开口,声音阴冷,像是一把结冰的铁刷子从在场的众人心头狠狠划过。
它虽然不敢在露头出来但也并没有直接离去,一直在躲避在黑雾群凝聚成的通道中,一双猩红眸子忌惮而又阴森的盯着江槐。
“聒噪!”江槐直接一个大巴掌。
剎那间,雾气腾腾。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黑雾中。
那头异域不朽者的小半截身子直接炸裂,乌黑粘稠的腥臭血水若喷泉一般涌出,飞溅到四周的土石瓦砾之上,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致。
脸上则是充满前所未有的惊恐,
他万万没有想到。
哪怕是有仙王大人构筑的临时通道都无法护佑自身安危。
对方若是杀他的话,恐怕轻而易举。
仙王不出面,恐怕没有任何人能保下他。
这下,这头异域外不朽生灵彻底老实了下去,也容不得他不老实,刚才那一巴掌江槐虽然只是随手一挥而已,但也差点将他直接击杀。
黑雾中,有一些生灵同样瑟瑟发抖。
那些都是异域的各大天骄,是准备与九天十地同辈争锋的。不过此刻鉴于江槐的滔天凶威,都不敢大声说话,一个个温顺的就像是小猫一样,和刚刚的姿态完全相反。
不过其中有道身影让江槐多注意了几眼。
那是一个白袍青年,身材修长,模样俊朗神异,浑身上下无尘无垢,体外笼罩着一层耀目的神环,像是一尊不朽生灵。
最重要的是,白袍青年的头顶上方气流在震动,显露出一些奇怪的符文,神圣超凡,像是某种身份的认证,最后全部涌入其体内。
不过江槐知晓,那些奇怪的符号是某位存在的真名。
只是一想到那位存在,江槐脑海中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蹦出来一句话,忍不住想乐呵两声:
哪怕我背负天渊,需一手托原始帝城,我安澜一样无敌世间……不好,俞陀救我!
…
被江槐一瞅,哪怕是隔着腾腾黑雾,白袍青年心里面仍旧忍不住一咯噔,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拔凉无比,像是彻底凝固住。
“展锋?”
江槐突然饶有兴趣的开口道。
“!啊?!”
听到江槐的话后,白袍青年直接像是整个人原地傻掉了一样。
这个滔天大魔头居然知道他的真名,要完!